小丫头仰着白嫩嫩的脸蛋,等着林霖翎的回答。
林霖翎虽然已经通过天书得知了这里面的阴谋诡计,但为了逃离这里,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能拿个什么东西出来,不仅能够搪塞他们,还能够让他们相信。
她有点无措地抓了抓裙摆,想蹭掉手心里的冷汗,手指无意间滑过腰间的荷包时,眼睛一亮。
这是来清虞山的路上,她问身边的婢女献春借的。
不错,荷包可是个好东西啊。
里面的银子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林霖翎装作不舍地摘下这个粉色丝质小荷包,不忘将里面剩下的几块铜板拿走,对小莲说:“这是我母亲亲手为我做的,你们把这个拿去当信物吧,她肯定认得。”
小莲双手接过,有点狐疑地看着这个没有任何绣样的荷包。
“我母亲……咳,出自将军府,对女红不太擅长。”林霖翎脸红。
小莲歪头一想,好像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拿给我家公子,请姑娘稍作片刻。”
“好呀。”
小莲这便拿着荷包放心地走了。
林霖翎立刻猫着腰,摄手摄脚地跟了出去。
她先是站在门口向外环视了一周,不禁庆幸这是在山上,看样子,这只是座普通的三进四合院,只盖了一层。
小莲方才是往西边耳房走的,那里大概是这家主人的书房,还特意在外单独开了一道门,林霖翎探了探脑袋,除了两个负责守门的小厮,什么都看不到。
书房都有两个人看守,更别说垂花门外了,大门更是想都不用想。
被关在这座房子里,不就是被他们拿捏住的小鸡么。
硬闯是不可能的,但林霖翎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她决不允许那段痛苦的“体验”变成现实。
林霖翎看着西厢房边上长得郁郁葱葱的大树,突然无比庆幸母亲从小就让她跟着舅舅们习武,也无比庆幸刚才坐在马车里下山时,她还没来得及和那些“山匪”交手,就被马车的激烈震荡一下子嗑晕在了马车车窗边。
这里的人不知道她会武艺。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林霖翎一个闪身就窜到了这棵大树背面的阴影里,她静止了片刻,见那两个家丁并没察觉这里的动静,林霖翎抓紧时间,从阴影处开始爬树。
前面都很顺利,但等林霖翎跃下墙头时,左脚不小心嗑到了一块隐没在草丛里的石头上,突然而来的钻心疼痛让她不由痛呼出声。
虽然及时止住,但这不小的动静还是被守在院门处的家丁发现了。
听着身后围墙内传来的喧嚣,林霖翎咬咬牙,喘着粗气捡起一旁的枯枝,拿出丝帕将它系在了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左脚踝上。
太阳已经逐渐西下,脚伤的太重,这让她放弃了原本上山去清灵寺求救的打算,为今之计,只能先往山下走,希望能在清虞山周围找到个好心肠的人家。
也或许……林家已经派出人来清虞山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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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
一群衣衫破烂、身上挂彩的家奴静悄悄地进入位于林荫巷的林府后门。
进府后,为首的冯嬷嬷颤着手低声让家奴落好门栓,禁闭院门,另交待下去:“想想你们的卖身契,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
“奴婢知道了。”
“奴才知道了。”
……
一干奴仆接连应声,但冯嬷嬷仍不太放心,她又挨个打量他们片刻,这才挥了挥手:“去吧。记住了,七小姐在山上吹了风,如今在屋里歇下了。”
“是!”
交待完毕,一众侍婢、小厮四散而去,回归各自岗位。若有人问起,自然是七小姐求得了一支好签,一时高兴忘记添衣,在山上着了凉,回二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