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将银质餐具洗净后抬起来,金属折射的光芒令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他放下杯子,蹲下身颇为遗憾地将餐具放进橱柜。
最后起身准备离开庄园。
-
托比欧有三天没有出现,出现的福葛代了他三天的班。
三天的相处下来,安城树理发现福葛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兴趣,更多时候都是按照他手中的信件内容在工作。
而且和托比欧比起来,福葛更像是她的同龄人: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没有那种会让人喘不上气的压力,他的智商很高,从谈吐中能够看出他十分聪明,但估计是许久没有系统地学习了,想得不够全面,所以很多时候细节的内容处理不太完美。
第四天的时候,福葛没有出现,托比欧回来了。
他按照以往的惯例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带着安城树理到了温室花园里,在茶香四溢中语气轻快:“前几天来代班的那位,您还满意吗?”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人是“BOSS”请来的,却要在这个时候问的好像她能够做主一样。
“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安城树理指尖抵着瓷杯,茶水滚烫的温度传递而来,很快就让她的指尖染上不正常的红。
“看来这份工作他做的比我好。”
这真是令人厌倦的对话。安城树理心中涌出许多无力,这么多次相似的对话,他想要从她口中听到的话是什么样的,她都明白,但那些话无论如何安城树理都说不出口。
可是她都没办法愤怒起来了。安城树理感受着指尖的滚烫,思考着“无法生气”这一点是否只是开始。
可她没办法再去思考,“药物”的作用让她的脑子空洞又混乱,很多时候遗忘和呆滞才是常态。如果她想要去探寻托比欧每句话的背后深意,那么她的脑袋就会在瞬间出现许多内容将她的注意力分散到四处。
这也是“他”想要的吗?还是说这只是某个结果?
安城树理不明所以。
“怎么不说话了?”托比欧放下茶壶,坐在她面对。
他看起来很享受温室花园的阳光和景色,表情愉悦地看着一切。然而他的愉悦好心情也像是冬日的天气,瞬间转阴。
“我不会说的。”安城树理看向他,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神色如何,她只看到了被激怒的“托比欧”。
被撞倒的茶几砸在大理石砖上、精美的珐琅瓷杯摔得四散、滚烫地茶水直接砸到皮肤上泛起一片红。安城树理颇为迟钝地看向自己被茶水烫到的位置,还没有张口就被人掐住了喉咙。
阳光从花园头顶的水晶中折射而下,像是照耀圣堂圣母的圣光,又像是惩戒刑罚的箭矢,刺目的难以睁眼。
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入目是一片虚无的空白,自然也看不到眼前的男人不再消瘦,也不再是那幅年轻的模样。他有力的手抵着她的喉间,强迫她高昂着头。
“你真是让人扫兴。你明明就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好我。”
“但是你不愿意做。”
-
他不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