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簇火光在江月之的面前倏地亮起,照得她面如白玉,目光炯炯:“阿言,千万别让那颗避火珠离身。”
“避火珠?你......”阿言话到嘴边,忽然看清江月之面前跳跃的火苗,方才画好的那张涅槃符已烧了一半,眼见着火星悠然飘下,即将落到地面。
阿言立即矮身扑地,以掌心接住那点火星,急切道:“月娘,你想烧了这里?这么做太冒险了!”
“放心,我有它。”江月之指了指火光兽,“火光兽的皮裘遇火不毁,只有一把火烧了地宫,我们才有希望逃出去。”
她灵活翻转刀身剥下火光兽皮,以灵力将血沥干后正要披在身上,却被阿言一把夺过,掌心被不由分说地塞进那颗避火珠。
阿言语气不容置疑:“既然如此,我们交换。”
江月之还来不及作答,手中的涅槃符已燃烧殆尽,灰烬落地,整个地宫瞬间腾起一片火海。
人脸蝙蝠尖叫着如雨点般坠落,毒气被涅槃火团团烧尽,头顶悬木摇摇欲坠,不消多时便轰然塌陷,洞口骤然透进白晃晃的光线。
江月之紧紧攥起阿言的手:“走!”
她们从洞口跃身而出,火势已开始向整座清和楼迅速蔓延。
几名迎客娘显然是身手不凡的死士,如疾风般左闪右避躲过火势,护到周怀麒身边列成人墙。
原本正悠哉喝茶的周怀麒未料到事态忽然生变,眼见倾注多年心血的清和楼一朝被毁,他咬紧牙关,一把将茶盏扫落在地,怒意滔天的声音在楼中回荡:“江月之,你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江月之带着阿言朝门口逃去,闻言偏头回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手下的人烧了一整座山,我不过烧你一栋楼,不过分吧?”
周怀麒面上带了狠意,眼中寒光乍现,忽然纵身越过人阵,如鬼魅般避开火焰,直取江月之命门。
江月之头也不回,立即侧身闪过打出灵诀,周怀麒却只是虚晃一枪,掌心一转朝着阿言攻去。阿言不甘示弱,回旋身体稳稳接招,谁知裙裾飞扬时,披在身上的火光兽裘却被他探囊取物般薅了下来。
此时两人已踏上门槛,火焰贪婪地燎向鞋底,江月之见状,立即将避火珠塞进阿言怀中,将她向外一推,同时借助灵力高高跃起,将将躲开火势。
周怀麒在背后冷笑一声,袖中射出一条金钩爪,势如闪电般瞬间没入江月之的脊背,江月之闷哼一声,当即回身向钩链劈下一刀,那钩链却毫发无伤,迅速将她向后拖去。
已跌出门外的阿言回头,急急伸手来拽:“月娘!”
江月之紧握住她的手,两人合力抵抗,却仍敌不过金钩爪的力道,眼见火舌即将舔到江月之的衣角,阿言不顾一切地将避火珠扔向她:“接着!”
江月之腾手接到避火珠的那一刻,掌心霎时凝聚灵力,将阿言远远打出门外,冲她喊道:“快走,别做无谓的牺牲!”
说完这句话,她毫不犹豫吞下避火珠,手上甩出灵诀,轰然关上清和楼的大门,设下结界,免得阿言再冲进来。
下一瞬,江月之被径直拖到周怀麒的脚边,手中的刀被他一脚踢开。周怀麒存了折磨她的心思,金钩爪在体内不断收放,痛得她冷汗涔涔。
周怀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江月之,你向我求个饶,我或许能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灵力被金钩爪搅得有些涣散,此前被压制的蝙蝠毒开始发作,江月之已然感到头晕目眩,却仍强撑着扬笑道:“我求你......”
周怀麒嘴角微勾,目露鄙夷。
“......求你立刻去死。”
他脸色微变,不待他开口,江月之忽然回身紧紧扒住钩链,将他朝着火中狠狠一掼。
周怀麒猝不及防被这力道带得踉跄一步,不受控制地扑向火中,几名死士却在此时掠向他的身边,及时稳住他的身形,法力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