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开了窗户缝,想一窥贵客真容。
一名妇人趴在窗户边上,兴奋地唤着丈夫:“哎哎,快来看,有大人物来咱们镇上哩,真稀罕!”
丈夫闻声而来:“近日镇上怪事连连,先是下了大雪,又听说昨晚赵家突然连夜跑了,莫非是上头派来查探的官吏?”
妇人点头觉得有理:“估计是来寻镇长商量的。”
丈夫却越看越觉得奇怪:“哎……不对啊,这方向不是去镇长家,是江家那姐妹俩的宅邸罢?”
马车果然停在江宅门口。
只见车前侍卫下了马,躬身掀起车帘,扶住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接着,车上迈出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身着竹青色团花锦缎束袖长袍,一张脸生得俊逸绝伦,灿若星辰的桃花眼中漫出奕奕神采,眼尾微扬起一丝不羁的弧度,高挺鼻梁仿若青山远峰,与恰到好处的薄唇相得益彰。
妇人怔了怔,不由看得痴了,感叹道:“乖乖嘞,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
丈夫狠狠剜她一眼,冷哼道:“想当年,我这般年纪时也差不了他多少。”
妇人噗嗤一声笑了:“是,也就猪和人的区别罢。”
司弦站定后,随手摇开一柄折扇,眼波流转打量着四周,又微微低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得妇人更是心驰神往。
下一刻,他眉头一皱开了口,毫不留情地打破她对翩翩佳公子的幻想:“老头,动作快点!”
隐蝉不紧不慢从后方马车下来道:“我一把老骨头,你也不体谅体谅?”
“你徒儿杳无音信,你也不着急着急?”司弦没好气道。
隐蝉脸上又浮起那熟悉的古怪笑意:“小子,月娘才离了你一天,没必要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罢?”
司弦飞来一记眼刀:“我认真的,你没发现镇上有古怪?”
隐蝉听得此言,不由得肃然起来,四下看了看:“这里是......刚下过雪?”
话音刚落,隐蝉脑中思绪纷飞,立马联想到了十年前的某件事。
司弦眼里蕴出寒意:“酬冬,我记得你在探查乌祁台妖箭时曾说过,不久前也有南县莫名下过雪?”
“是的殿下,因为雪妖血可固魂识,顾生朝他们应当是在照覃县施了甚么变幻天象的法术,引来雪妖后取其血,好在箭身画上引灵符。”
司弦的手将扇身缓缓握紧,嘴角却微勾:“看来,臭老鼠这么快就又钻出阴沟了?”
“同样的招数,他们第一次不成,未必会用第二次。”隐蝉眉间拧成一团,“也许引来雪妖不假,但恐怕这回不是为了制箭,而是另有目的。”
司弦似笑非笑地看向谢秋:“谢秋,你怎么看?”
谢秋心中一紧,抱拳道:“殿下,属下愚钝,委实理不出头目。”
司弦倒没再追问,只令酬冬去叩江宅的门,果不其然半天没有回应。
旁边路过一位挑着扁担的老妪,见他们不像是镇民,疑惑问道:“几位大人是找江家两位娘子么?”
“是,请问大娘可知她们去了何处?”酬冬道。
“大人们有所不知,江家二娘子早先出了远门,江家大娘子估摸着是一个人住着害怕,近日都暂住在她未婚夫婿赵勉家里。昨晚下大雪的时候,街坊们正稀奇呢,江家二娘子却忽然回来了,话没说两句,姐妹俩就跟那赵勉一家连夜走了,走得又快又急,镇上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司弦一顿:“......比如?”
“嗐,有说他们是怕了这雪觉得不吉利才走的,有说赵勉欠债被债主追杀的,还有的......”老妪忽然面色神秘,透露出诡异的兴奋,“说江二娘子是想与姐姐一同被赵勉纳了去,又担心镇上的风言风语,索性让赵勉带她们俩远走高飞!”
司弦的扇子差点掰断。
他板着脸,声音却是温柔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