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绫儿走出去老远,杏花才回过神来,她压低声音,抑制着不可名状的亢奋:“这啥情况呀?咋看着这么像一家三口呢!”
二丫却是眼神复杂,她摇了摇头,“你别乱说,要是被人听到了,对绫儿名声不好。”
杏花笑了,“可拉倒吧,我看绫儿表现得这么落落大方,可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但凡有一点儿想要回避的意思,都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光天化日的跟着一个外男,领着自家儿子招摇过市。
二丫道:“你还不了解四弟妹吗?她可是心怀坦荡之人,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绝对不会让人挑理。我看今天这事儿八成是弘儿提出的,上回他不就是邀请萧东家去他家做客了吗?”
提起这事儿两人就想到了上回弘儿瞒着林绫儿,私下要求萧允棠去他们家玩儿,然后惹得老赵家那一堆闲的没事干的跑去捉奸,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弘儿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这么能招事……”杏花笑说。
二丫苦笑一声,“要是真能给绫儿招来一段好姻缘,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杏花怔了怔,她看下二丫那不似开玩笑的表情,扭头又看向林绫儿她们三人消失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我觉得这卫东家是个很靠谱的人啊,不说人长的标致,性格也好,有铺面,要是跟着他日子肯定稳定,但愿绫儿能把握好这个机会。”
与老赵后院隔着一条四米宽的土路,左手方向出现了两间紧挨着的小屋。
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外墙都是黄泥糊的,久经日晒,刮风下雨后墙壁上就会出现鳞片状的起皮,有的地方甚至裂开了,屋顶是茅草铺的,根本就遮挡不住狂风暴雨的袭击,屋子周围也只是用篱笆围了一个圈儿,院门有也等同于无,站在篱笆墙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院子里没有栽种花草树木,而是码放着一堆又一堆整齐的柴禾,地上有两根一人高的木桩子,桩子上刻有凹槽,搭着一根长长的晾衣杆,平常林绫儿母子俩的衣裳就晾在这里。
屋后头有一块菜地,此时冒出了零星的绿秧苗,这样一个充满土气的农家小院,跟府城的卫家大宅是没法比的,甚至就跟老赵家那青砖大瓦房都没得比,可这般寒酸简陋的农家小院却让卫子辰感受到了一股烟火气息,是家的味道。
“不好意思啊,家里条件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卫掌柜体谅。”林绫儿清脆的声音传进卫子辰的耳中,他瞬间回过神来。
林绫儿打开了一扇屋门,笑着邀请他进屋,神态落落大方。
卫子辰微弯腰走进屋里,屋子是林绫儿母子俩休息的屋子,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摆设,一张床榻跟一套桌椅,再无其他。按说妇人居住的地方,怎么也得有一架梳妆台。
屋外面看着很是落魄,屋内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尤其是床榻上的小凉席擦拭得晶亮,还有那两床被褥,折得像豆腐块一样,上面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床头放着一把有些破旧的芭蕉扇。
看到这一幕,卫子辰忍不住就想到了林绫儿母子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林绫儿一定是摇着芭蕉扇给弘儿扇风,弘儿就睡在她的臂弯里,林绫儿温柔的给弘儿讲睡前故事。
卫子辰突然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娘亲,以前在卫家的时候,他也是被母亲这般呵护着的。可是母亲是个苦命人,在他七岁那年就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母亲的记忆早已经模糊掉,可是那种枕在母亲臂弯里的安心感,享受着母亲轻摇着扇子送来的凉风,顽皮的缠着母亲讲睡前故事那段美好的记忆在他脑海深处,永远也不会被抹掉。
“抱歉,卫东家,家里没有茶叶,只剩下早晨烧的凉白开,你凑合着喝两口润润嗓子吧。”正当卫子辰出神的时候,林绫儿倒了碗凉白开走了过来,放到了卫子辰面前的桌上。
卫子辰双手端起碗,道了声谢。
桌子也被林绫儿擦拭的一尘不染,这间屋子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