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被自家大人嘱咐,也都不敢上那地儿去玩儿去了。
“我觉得赵家二嫂说的在理!”
哎,这也是奇了!按说孙彩兰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些日子,大家伙听得耳朵都该起茧子了,也许一开始还有人跟着嚼舌根子,现在也没人有那闲工夫附和她了,纯粹是她自己唱独角戏。
可今儿个不一样,竟是来了一个捧场的。孙彩兰也不说单口相声了,那人也是端了个木盆儿,似模似样的在那儿浆洗起衣裳来。
“哎,这不是赵老财那个小填房吗?哟,你咋还亲自动手洗衣裳呢?你家仆人呢?”
没错,来人是茱萸。
看到有志同道合的战友前来与自己会师,孙彩兰那叫一个热情!还罕见的摆出了极为友善的架势:“小心点儿,水边的石头打滑,别摔着了。那个,石头娘,你给人腾个地儿,往边上挪挪!”
石头娘非常不爽,虽然她与孙彩兰的年纪相差不大,但孙彩兰的辈分比她小,孙彩兰竟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可这茱萸她却是惹不起的,谁让她男人是这福阳村里唯一的富农呢,而且她家还欠着赵老财些银钱呢,只能赔笑着往旁边挪了挪。
茱萸也没摆谱,‘平易近人’的冲石头娘笑笑,这才蹲下/身来,摆出浆洗衣裳的架势,扬声对孙彩兰以及这一众妇人道:“昨儿个,我家俩帮工擦黑回家的时候,路过那宅基地,说是那儿闹鬼……他们不光看到了鬼影,还听到了鬼哭声,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的呀?哎哟!我这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孙彩兰夸张的捧场。
茱萸这煞有介事的话,瞬间将气氛带动了起来。
看到大家伙眼中的惊恐,她满意了。尤其是在这乡下人愚昧无知,小孩子生病了,家中长辈的第一反应不是拿钱给看大夫抓药,而是求神拜菩萨祈求神婆的保佑,这一种人的典型代表就是赵家老太太王氏。
在王氏的认知里,求神拜菩萨那可比看大夫管用多了!毕竟人跟神能比吗?
大家伙都沉浸在这神神叨叨的气氛中,孙彩兰突然咋呼起来。原本经过之前的事儿,她现在根本不信王氏那些狗屁倒灶的话。她这一叫倒是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怪叫啥啊?吓死个人了……”
“我突然想起个事来,之前我婆婆可说了,她跟神请示过了,神预言就林氏那屋子绝对盖不起来,一盖准得出事儿!她还说弘儿那小娃是煞星转世,林氏更是扫把星没跑!土地爷是不会保佑她们家宅安宁的,如今看来我婆婆可真是个神人啊……”
人们本就好奇心重,听她说得这么玄乎,兴致又被她调动了起来。众人一通询问,说的那叫一个尽兴,孙彩兰也可劲的添油加醋!
“唉,也不晓得那林氏在牢里咋样了?还活没活着?丢下一个娃,可怜哟!”茱萸悲天悯人道。
“赵家二嫂,那林氏跟你还是妯娌呢,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她如今的状况吧?”听茱萸如此问,其他人也纷纷好奇的望了过来。
“你们赵家人有没有去探监啊?还有弘儿那小娃现在是个是个什么情况?也没听说在杏花和二丫家呆着呀!出了这么大个事儿,那孩子找不见娘,该不会是跑丢了吧?哟,估计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反正我是好几天没见过那娃了。”
“照理说这莫师傅死了,他们家的人怎么着也该来大闹一场啊?!可看这架势,难不成你们家人去帮着说好话了?”
这一通问,问的孙彩兰应接不暇!不过不要紧,她这人最是喜欢当人群的焦点,这种场合她简直如鱼得水。
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也似,手也晃出了残影,刚想将老赵家与林氏那扫把星撇得干净,结果有人喊道——
“哎,你们快看啊!桥那边驶过来一辆气派的马车!”要知道马车这东西在乡下那可是个稀罕物,福阳村有谁能坐得起马车?难道镇上来人下乡串亲戚的?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