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君染害羞,未作他想。
凤君留了他们两盏茶的功夫,便安排人带他们去了紫宸殿赴宫宴。
出了椒房殿,君染便取下了玉佩,收在怀里。
凤君确实是一个十分温婉的男子啊,君染不明白皇帝为何不喜欢凤君,这等风姿佳人,放在现代那可是妥妥的梦中情人。只怪那皇帝不识好歹,居然如此冷落凤君。
唉,他可不想自己以后和凤君一样,凄凄惨惨兮兮。
君染揣着满腹心事跟着慕容宣进了紫宸殿,因着他是太女郎,慕容宣又是皇帝敕封的三品诰命,他们的位置偏前,在皇帝下首右侧靠中间的位置。再前面就是王族宗亲,一二品大臣的家眷所在之处了。
君染乖乖坐在席位上,不敢吃东西,也不敢乱瞟,只期望这夜宴早些结束。
皇帝下首左侧第一位就是太女的席位,若是君染稍稍一抬眼,便可看见。只是他等得太久,对宴会也失去了兴趣,现下只当做一只鸵鸟安静卧在座位上,装死。
“陛下驾到——凤君驾到——”
不知又过了多久,君染才听到宫侍高声唱和,百官纷纷跪下行礼,恭迎皇帝大驾。
听到皇帝说了一句‘平身’,众人才稀稀拉拉起身入座。
接着起身的空挡,君染偷偷瞅了一眼皇帝,皇帝看着也十分清减消瘦,差不多四十左右的年纪。皇帝和凤君分座而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帝后夫妻不睦,皇帝这分明是装都懒得装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么?当初皇帝登基之时倚仗萧氏一族,现在又想着兔死狗烹了,即便是萧氏威胁了王权,那凤君好歹是皇帝嫡君,这点夫妻情分竟都不顾。
君染也只是心里腹诽一下,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所思所想自然不是君染这等凡夫俗子等揣摩的。
君染收回视线,端正坐在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与几位大臣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吩咐人开宴,歌舞助兴,一片其乐融融之态。
宴会过半,君染借着小解和青竹出了紫宸殿去外殿透气。因为人生地不熟,他和青竹没敢走远,只在靠近门口一侧的小花园停留了一会儿。
“染儿。”
乌榕跟着君染来到小花园,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鼓起勇气向君染互剖真情。
从前乌榕对君染热烈的感情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母皇把君染指婚给太女,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对君染的情意。又听说君染为了她不惜大闹东宫,势要退婚太女与她在一起,那时她就越发坚定了信念,她喜欢君染,至死不渝。就算母皇再如何阻拦,她也一定要得到君染,她要和君染做对长久夫妻。
乌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立刻去求母皇开恩,却不想被皇帝呵斥一顿,又禁足半年,直到今日才被解禁。
乌榕看君染没有理她,还以为他是在气她。“染儿可还在怪我?”
君染方才听到有人唤他名字,还以为是听错了,这下转过头来,又看到一陌生女子对着他含情脉脉,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您哪位?
“公子?”青竹朝他眨眨眼,见君染没反应,又拉了拉他的袖子。
君染没看到青竹的暗示,他不想搭理她,直觉告诉他此时还是走为上策。君染不做他想,转身离开。
“染儿,”乌榕见君染要走,一时情急,一把抓住君染的胳膊,“染儿,你听我解释,先前并非我不想见你,我去求了母皇作废赐婚旨意,可是母皇不允,还将我禁足半年,我这才耽搁了时日没来见你。染儿,你莫生气好么?”
乌榕目不转睛地盯着君染,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君染愣了一瞬间,这就是与君染情谊甚笃的九皇女?转念一想,君染挣脱了乌榕的手。
君染撇开眼,避过乌榕热烈的视线,复又看着她的眼睛,冷漠道:“九皇女,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