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条命殆尽前子凭父贵飞升成仙。况且崔攸宁是如今三界最炙手可热的新贵,保不齐会坐上下任神尊宝座。
圆胖橘看见颜笙目光呆滞,抬头静静看向对面。
屋檐下只剩蓝衣颜笙一人,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臂,泪珠一颗颗地垂落,连帕子都没有来得及从怀中揣出来。本已拂袖离去的书生崔攸宁,旋而复返地从旁边走过来。
“爹,你怎么哭了。”
颜笙余光觑见“陆析”的幻影渡到她的左边,虽深知这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影。
颜笙心跳声再次慌乱得找不到规律,忙低下头。她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两人的一来一往,解释道:“因为……这是戏,做给人看的。”
“给我看的?”
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颜笙觉得这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听着不太像圆胖橘的声音。侧过身子一看,陆析幻影不知不觉地换上一套月牙白的锦袍,头顶支起了一把同色素纸伞。
惊愕的颜笙没能拿稳手中的伞,整个都坠在地上,边沿溅起地面凹处的积水。陆析站在她身边,微微一斜伞边,分了半边伞,遮住颜笙的头顶,伞的阴影笼罩在陆析的上半边脸,比天边的阴云还要暗,下半张脸还是化不开的霜冰,两人之间的空气冻结住她的呼吸。
颜笙抿了抿唇,思忖片刻,商量道:“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应该不想听解释吧?”
话语刚毕,就听见陆析回答一声:“想。”
那头的对手戏没有因为这头新入场观众而被打断,只听幻影崔攸宁说道:“笙笙,关于我们两人,之前你虽扮作斐颜骗我。可与我私定终身的人是你,等我三天,就向你父亲提亲……”
幻影颜笙躲开逐步向她靠近的幻影崔攸宁,坚定不移地说道:“不,你想退婚。你可以退婚。”
震惊的神情浮上幻影崔攸宁的脸,他低头苦笑,“如果我们的事,你父亲知道的话……”
温柔的声线里隐隐透着威胁。
“方才那边有个好看的公子看我。”幻影颜笙装作没听见,攥起一张淡蓝色的帕子,在眼眶周围点了点,生怕蹭花了妆。眼睛朝陆析幻影最初的方向眺望了一会儿,见那边空荡荡的,才破涕为笑:“他真是无情。”
颜笙低下头,难为情地对陆析道:“我那时不认识你。”
她总能反反复复跌进同一个深坑。直到今日才知道当年倏忽间瞥见的风逸男子,也还是陆析。半个月前,她还和他成了这种关系。
颜笙拉着陆析的衣袖,劝说他一同回去。陆析却不准,周身骤时散发迫人的威压。她动弹不得,钉立在原地,只能眨眨眼睛,上下动动嘴唇。
幻影崔攸宁继续劝说幻影颜笙:“过去落魄时是你伴在身边。如今刚登科折桂我就退婚,那岂是始乱终弃之人?”
“我和二姐不是同一人。况且,在此之前,我爹就有意将我许配给四王长子陆守慈。”
陆析走到颜笙身后,在她耳边淡淡道:“这不是认识?”
颜笙:“……?”
原来陆守慈就是陆析立嫡以前的名字,可是她印象里陆守慈是个好人。二姐曾说,陆守慈是全天下最仁慈之人。为黎民苍生宁肯让自己受罪。
“不对啊。”颜笙突然问道,“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陆析不是太子吗?
颜笙想到陆析之前谎话连篇,她已然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陆析解了颜笙的束缚,手中凝出一封信,交递到颜笙手中。
信封保存完好,内在的信纸已然发黄褪色,字迹也有些模糊,依稀可见一行娟秀梨花小楷:“未时,青禾巷”,落款只一个“笙”字。
字体是她的字,可她不记得有曾写过这样一封信。难道是旁人伪造,究竟是谁?
颜笙收好书信交还回去,解释道:“那时我是真的不认识你。请你相信我。”
后面的两个幻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