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指宽,“这样吧,不大不小,小公子拿着也将将好。”
明仪慢悠悠举起手,就着估量的长度,比对着湛蓝的天。
“嗯,那就照着这个样式买。”
她生得白皙,如今穿着嫩绿长裙,沐浴在这么好的日光下,整个人是既清爽又富有生机。
“娘子,怎么忽然想到送小公子纸鸢呢?”
“不是说放纸鸢,能除霉气吗?他之前在神机营…除除也好。”
温媪将随手搁置的小花篮握住,沉吟道:“那蜻蜓样式的…确实不错。”
天上的风应该是比地上要猛烈许多的,不一会儿功夫,就传来“风筝飞走”的‘噩耗’。
那几个奶娃娃喊得激动。
“飞走了…我的!…飞…”
明仪思索再三,又补充一句:“引线还是要粗壮些。”
不然没等剪子剪短,空中的风就要先裁个痛快。
那不行。
*
临行之际,她特意召唤两个守住庄子的人前来回话。
京都的风水到底还是养人的,七八年的时间,两人都不似原先背井离乡时的干瘦模样。
明仪坐在大厅之上,她先前并未接触过这些庄子铺子,故而这几日监视谢琼按时服药后,所余下的时间全部都泡在账房。
夜以继日,明仪累了就趴在案桌上休息,幸亏她的理数学得精通,不然这些账目一时之间还真是看不完。
温媪领着两人从外间走进来,“娘子,这就是年前告假回家的两位守庄子的人。”
明仪将手中关于繁崇路的两处铺子账务放下,过于集中注意力在一件事物上,视线转移之际,明显能感受到眩晕。
她伸手按住突突跳起的太阳穴,整理出个柔和的神情。
“两位不必拘束,今日寻你们来,只是问点稀疏平常的事情。”
两人不敢质疑,恭恭敬敬地行礼,异口同声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快快起来。”
“是。”
明仪挑着两人的庄子问些日常开销管理,从每日清扫,到突遇损坏如何维缮。
问题很简单,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认真做事,自然能够对答如流。
两人倒是真的有才能,不仅将这些问题回答出来,甚至还将果子农物售出与交易银钱,事无巨细,一一道明。
明仪笑得真诚,这样用心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见着时机也算是差不多,明仪道:“听说两位是从泸州而来,距离京都可是千里迢迢,怎不在泸州周围的城池安身,也免得忍受亲人离别的苦难?”
两人原先以为明仪召唤是手下管理的庄子出了什么差错,进大长公主府的时候,还特意将事物一件件核实查对。
自觉地没有任何纰漏才敢随着温媪前来。
没曾想,明仪仅仅是拿些出乎意料的刁钻问题来问。
幸亏他们两人事事兢兢业业,素日从来不偷奸耍滑,这才能对答。
紧张的氛围算是被化解,两人见明仪语气愈发轻快,自知这道坎是被迈过。
不期然见听见主家提及远在泸州的亲人,神情更是动容。
左边那位起身,“不敢隐瞒魏娘子,我们原先的确是没想过来京都这么遥远的地方。”
“那后来怎么就改变想法?”
等了片刻,他才道:“没办法,那年收成不好,泸州周围的城池也一样。守城的主将不愿意接纳我们这些更偏僻的地方人…”
明仪静默一瞬,笑着道:“也是,自身都保全不了,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上京都的路程,你们两人定不好走罢?”
“也没什么不好走的,都是跟随着商贩,将自己卖过去。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京都。”
大瀚陆地内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