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小心翼翼地把秦长安从自己怀中移到墙角上靠在，拍了拍衣裙站起身，沉默了许久，“表姐。”

韩荣安站起身，她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向前走去。

顾里默默跟上了她。

韩荣安的后背挺得很直，肩膀也宽了许多，顾里忆起从前，突然发现她变了许多。是跟着太女去治过水后变得。

到了一间暗室。里面的烛台上还点着着一只燃了半截的蜡烛，光线昏暗，却依稀能看清里面的刑具，空气中泛着一股水起，里面还参杂这一股难以令人的血腥味儿。

顾里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死人，她不难嗅出，脸色稍白了一点，胃里翻江倒海。

“顾里。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韩荣安压着火气低声道。

顾里不说话，等着她消气。几瞬过后，韩荣安道：“你如今是哪条船上的？是向着我和太女，还是向着长皇子？是为了顾家？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顾里被问得发慌，也许都有一点。私欲却占了上头。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了下来，顾里被扇得翻了半边身子，她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耳朵处也在嗡嗡作响，“表姐。”

韩荣安落下的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她看着顾里，缓缓说：“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从你满月到你七岁时。不客气地说，你叫我声＇娘＇都不为过。”

顾里觉得脸被扇得发烫，她第一次被表姐打，眼睛控制不住得湿润。她低下头，尽力不她看到自己的样子。

“你姐姐听到你入狱的消息后，遣了亲将来京城打听。你父亲得知你入狱后，气倒在病床上。顾家因为你蒙羞，你父亲和你姐姐的名声，你竟是一点儿也不顾了？顾成玉，你当真是令我惊讶至极！”

韩荣安：“我这一巴掌不为别的，只是提醒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是关内候世女，而不是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县主''，身为女子，先立于世，方能成其家。”

顾里顶着脸上热烈烈的疼痛，强撑着牵动脸上的肌肉，“是，表姐。”

韩荣安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

“你母亲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皇上体恤你母亲年老，许你母亲回同欣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