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许清也是个疼人的,小厮搀扶着新郎去后院时,她偷摸摸给杜家小公子塞了两个点心,被顾里撞见了。

“前院都在找新娘敬酒呢。大家都说新娘呢,新娘呢,难不成猴急跑后院瞧姑爷去了?我一来找,还真是。”

许清笑了笑,“等你成亲时,我看你瞧不瞧姑爷。“

咳咳,到底是没男人。

打趣到自己身上时,顾里耳朵红了起来。

她眼神飘忽,转移话题,“前院都在找你敬酒,铜钱儿已经喝趴下了,只有一个凌云,你再不去,我们俩就顶不住了。”

许清拂了拂衣服,“走吧。”

许清来了,顾里和凌云就松和多了,倒不是许清多能喝。只是别人见着新娘子,都不大好意思灌酒了。

戌时的梆子敲过,院子里陆陆续续点上灯,红灯笼从前院挂到后院。

同欣不兴闹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珍贵,自然要留给新人。

……

夜色撩人,酒也撩人。顾里等人喝的烂醉,走路都走不稳了,东倒西歪,像是踩在云上一样,只好被随侍搀着走。

顾里是亥时二更走到家的,那时天已经很晚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路上的霜霜亮晶晶的。

呼呼的冷风灌进耳朵、脖子,被这么一吹跟被刀刮了一下似的,人一冷的时候,身上的皮子也不耐打

顾里被探岳从侧门扶了进去。

一进门,就被主院叫过去了。主院是她爹住的地方,这个时辰还没睡,想来是有要紧的事。

到了正经关头,顾里从来都不掉链子,听闻是老爹来请,酒都吓醒了一半,衣服都不换就直奔主院。

天色已晚,主院堂屋的灯却还未吹,屋内人早已在此等候。

“爹,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顾里推开门,一抬头就发现屋里等着她的另有其人。

等看清楚是谁后,她怔愣半响,而后不确定的出声:“表姐?”

这个大黑塔是谁啊?真的是表姐吗?表姐一年前不是跟着太女去江州治水了吗?

顾里不聪明也不蠢,当今圣上是个实干家,野心勃勃。就顾里在同欣十几年的所见所闻,这位圣上想逐鹿天下。

这天下自然包括塞外草原上的那群异族。作为一个想名垂青史,功盖三皇五帝的人,对待自己的继承人更是鸡蛋里挑骨头,半点瑕疵都让她心里隔应。

这次去江州治水,也是想考验太女。表姐跟着去,则是把韩家扯出来制衡王丞相,怕王丞相使坏。

表姐这次回来,莫不是太女……

“表姐,出什么事了?”顾里急忙问道。

她们家可是半条腿踩上太女船的人,这条大船翻了,OMG!光是想想,顾里都觉得头皮发麻,要疯,要疯!

韩荣安面容略显疲惫,还是简要解释了几句,“殿下在江州遇刺,如今高烧不退,我彻夜赶到同欣就是怕这个消息传到了王丞相耳中。如今外婆已经连夜进宫上报皇上了。”

这句话只是个平平的叙述,落到顾里耳中却跟坐山车一样,心情上下起伏,一会直插云霄,一会坠入阿鼻地狱。

最后庆幸地送了口气,“殿下无碍就好。”

除去利益所系,顾里真心为太女担忧,女帝把太女教的很好,于国于民,她都是最好的储君。

韩荣安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今日同你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顾里下意识看向主座上坐的父亲。

韩氏满脸疲惫,脸上还有些愧疚。

看来这件事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顾里不多言,看向韩荣安,神色郑重,“表姐请说。”

韩荣安也不磨叽,直接开口,“一个月前,皇上下旨将明年的军饷减至一半,长皇子和亲回来后,边关再难动荡。顾家于皇上不再是一把利器,而是饲养在身侧的一头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