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面色铁青,一双与小妹如出一辙的桃花眸此刻凶狠非常,溢满了杀气:“尊贵的北越王殿下,您逾矩了。”
前面几个字被她冷冰冰地咬重,像是在暗示,又像是在阴阳怪气。
樊封冷笑,掀起眼睫与之对视:“本王倒是觉得荆将军近来在日子过得太舒坦,怎么,想挪个地方办差?”
“王爷不必威胁我。”荆秋袅面不改色地走近,一把拉拽起小妹的手腕,将她从圆凳上带离,让她笔直地站在自己身后。
一副母鸡护犊子的英勇姿态:“北越王殿下身份尊贵,舍妹平庸,比不得当年的采薇公主半点风华,可不敢与您同席而食。”
手背青筋暴起,樊封眸光凶狠:“荆秋袅,你别得寸进尺。”
没有回答她,荆秋袅带着荆微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因为没拦住人一脸苦哈哈的耿唐胸口憋闷。
“王爷,属下……”
请罪的话没说完,就望见自家主子五指划掌,比了个简单的手势,只能无奈地闭嘴。
没有出言阻拦,樊封眼睁睁地看着小女郎的背影消失无踪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他像个没有吃到糖的垂鬓小儿,慢吞吞坐回了桌案前,一转头,就恰好看见那只已经空落落的小圆凳子。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源于已经快燃尽的熏炉,还是少女发丝间、衣襟处残留下来的。很抚慰心神。
好像还有一块地方,也变得空落落。
重新抬起头,樊封气势逼人:“去把照缨喊来,让她去跟荆秋袅打一架。”
结实的食指指骨撞敲在桌上,原本硬邦邦的梨花木头也开始微微发颤,他又强调:“不准留手。”
耿唐暗叫一声不妙。
看来王爷是真的动怒了,荆将军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回太师府的路上,荆微骊虽然顶着大姐的数落,但脑袋里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段曾偶然听人提过一嘴的俏风月。
故事的主人公是北越王樊封,和那位不久前才被姐姐挂在嘴边上的采薇公主。
那段深宫旧闻当年在荷京还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茶楼馆子添油加醋地修饰一番,直接拿来当话本子说书,还招来了不少尤其喜欢指指点点的看客。
还听闻,采薇公主香消玉殒时,北越王在寂寥的冷宫里,坐了一天一夜。
水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