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挠肝起来,搓着手继续逼问:“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裴小子问,到时候我俩整天跟着你,看能不能揪出来你的狼尾巴!”
啧。
无言间,眉梢抖得更厉害了。
“还不赶紧交代!”
终究就没抗住,樊封手掌握成了拳头,不自然地挡住下半张脸:“只是多了个有些在意的人。”
“你还会在意小姑娘?”
发出一声惊叹,白敬棠连着直啧嘴,眼睛都冒光了:“稀罕,可真是太稀罕了,不过说真的,赫川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罢,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身上有什么不便直言的毛病呢。”
樊封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还真是劳烦白老将军费心,本王无碍。”
他很少在这帮军营里的前辈面前自成本王,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爽朗地笑了几声,白敬棠又拍拍他精壮的臂膀,一脸欣慰:“既然是在意的人,那说什么也要笼到身边才好,不然将来怕是要悔恨一辈子。”
“可,若是她身旁站了别人呢?”
罕见地搭了话,樊封了沉着一双瑞凤眼问出来。与其说他在问当年求爱不得囫囵过一生的白敬棠,倒不如说他在问自己的心。
“你怕是真的糊涂了,既然已经放在心上了,抢过来便是,管旁人作甚。”
言至此处,作为过来人,也作为他一路走来的见证者,白敬棠的眼底多了丝丝缕缕的嫌弃:“怎么,你不会真以为你的名声还有转圜的余地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无奈的笑意溢出来,拇指再次抚上剑柄上的猫眼石,原本锋利的瞳色忽得暗淡下来,原本势在必得的傲气也顿时削减大半。
“这哪能一样。”
樊封摇头,神情落寞,按住猫眼石的指肚开始不自觉发力:“我怕要是真那样干了,她会更怕我,到时候烦了我厌了我,再也不想看见我。”
瞪大了眼睛,白敬棠身形僵住,半张着嘴,有些不敢相信这番黏糊糊又恶心吧啦的话居然是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
他樊封是谁啊,睚眦必报的黑心角儿,手段狠辣、城府深沉,可这样的人,居然会这么在乎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老话,思春思得让他成了嗅花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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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灵阑寺有三绝,一是照拂信徒的佛祖金身,二是慈悲为怀的观音阵,三便是美不胜收的梨树花林。
传闻灵阑寺是前任住持是个身负罪孽的豪爵子弟,因家道中落走投无路才阪依佛门,可没想到,他竟然与佛有缘,更与一位了不得的菩萨同日出生。
佛道修身更修心,曾经招猫逗狗的二世祖成了吃斋饮粥的小沙弥,这满屋玉经一念,便挨过了三十年风雪。
三十年光阴不仅铸就了一位了不得的高僧,更让往日里香火匮乏的小寺庙名扬天下,每次有外地人来,都会被寺门前寺院中似梵罗的梨花深深吸引,继而含胸垂首地走进,最后念上一声“阿弥陀佛”。
同明芙并肩走出金殿,荆微骊打眼就瞧见了坐在一树梨花下的年轻小和尚。
小和尚抱着把竹子编的大扫帚,正不紧不慢地清理着落花碎叶。
梨树脚边还立了一块牌子,刚到小和尚的大腿处。
明芙也看见了,觉得新鲜:“走吧,我们也去抽张信笺,指不定有什么好兆头呢?”
荆微骊笑得不怀好意:“我的明二小姐,那可是算姻缘的签,你现在去抽多少可有些不合时宜。”
“那就你来抽。”不管三七二十一,明芙拉着荆微骊的袖口就走过去,根本不给后者反驳的机会。
可其实,荆微骊也是有些期待的。
小和尚抬头,正好瞅见两个年轻的女施主走来,手里的竹编扫帚归置到一旁,行了个简单的佛礼就迎过去:“二位施主安好。”
荆微骊装得恭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