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
程屿凝眸看着她的手,轻轻勾了勾唇角,稳当当接过她掌心的胡萝卜挂件。
夜沉的时候,两人终于到家。
江凡凡在电梯里叮嘱程屿,“天气热容易上火,嗓子不舒服一定要记得和我说,我请你喝凉茶,正宗广东凉茶,又甜又好喝,一瓶见效!”
眼里蕴满笑意,程屿选择相信“广东凉茶好喝”这种说法。
逛街是女人热衷的天性,坐下来的那一刻才感受到双腿的酸胀。
成女士嫌弃地扇了扇空气,“都是油烟味,快去洗澡,出来和我敷面膜,后天还要参加婚礼。”
江凡凡把鞋扒拉下来,“别人的婚礼我打扮得那么好看干嘛。”
“收拾干净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成真用脚把她乱脱的鞋摆好,惊奇地“呦”了声,“鞋子居然这么干净?”以往不被踩到变色都算好的了。
回想起今天的行程,江凡凡还真没遇到什么倒霉事——程屿似乎全程都在护着她。
含糊不清地答应一声,江凡凡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
晚上瞎聊时间。
江凡凡轻车熟路大摇大摆地闯入和山与的聊天框里:有个问题,你声音这么好听,参加婚礼需不需要发表讲话?
程屿:随了份子钱还要表演单口相声?不干。
笑容咧到了耳朵,她又问:参加婚礼需要注意什么?
程屿:把份子钱吃回来。
他正经一些:还没经验,后天参加完婚礼再告诉你,有机会给你带喜糖。
……
苏祁把婚礼定在这个时候,大多是为了等那条独一无二的婚纱。
时间确实仓促了些,他也是找了关系才定下婚礼的酒店。细节由他自己雕琢,最耗时的还是婚纱制作。
版型由他设计,每一匹绸缎每一颗钻都是他亲手缝上去的。
年少朦胧的形象,今天终于有了样子。
相比之下,程屿这个伴郎承受了太多。
“如果我说我觉得你那个巴黎男孩老是看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法国多是“浪漫”的代名词,那个法国人的眼神也多情。对上他的视线,程屿的手臂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扯扯嘴角,把折到上臂的袖子解了下来。
“不会,”苏祁扫了一眼两人之间,“他是弯的。”
程屿:“……”
射到他身上的那道目光似乎更强烈,程屿如芒在背,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扭头和另一个伴郎搭话。
伴郎团除了他和弗兰德之外还有一个是苏祁的高中同学。程屿和他也熟,因此并不拘谨。
“苏,你表弟太辣了,他有对象吗?”卷毛不会说中文,听也听不懂几句,和苏祁交流都用法语。
苏祁用法语回他:“据我所知,他没有对象,但他大概率对男人没有兴趣。”
弗兰德像是狼见了肥美的兔子:“我一开始也以为我是直的。”
苏祁:“别太饥渴。”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肥水不流外人田。”
“水不是这么流的……”
虽然听不懂两人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但程屿的保护意识已经达到了满级。
伴娘团没刻意为难,接亲成功之后就是婚礼的主会场。
宾客入座,等待婚礼开场的间隙,苏黎清拉住儿子叮嘱道:“敬酒的时候多拦着些,你喝醉了没关系,新郎喝得不省人事不好。”
程屿的酒量不好不坏,但除了挡酒还有不少女宾客找他要联系方式。拒绝之余,杯中的酒没少下肚。
燥热感在身体里燃烧,衬衫的扣子不自觉解了一颗。程屿觉得闷,把外套交给苏黎清后自己一个人出去透气。
一是透气,二是躲避。
“哎呦好啦好啦,怎么哭的稀里哗啦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