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拦着他,不该让他打扫,这下竟然没完没了了。
江寒阙不理老八的阴阳怪气,推开眼前的房门,熟悉之感扑面而来。这是他的房间,与江魄天的房间隔着一条阳台,这两间房分别在阳台的尽头。与江魄天的房间相比,他房间里的东西要少得多,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和一个藤木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崇尚极简主义风格。所有的家具和物件井然有序地摆放着,跟之前江老头的房间成鲜明对比。江寒阙把藤木箱打开,这里面却装得满满当当,他拿出一个拨浪鼓,摇了两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原本毫无波澜的双眼染上了一丝温柔。接着,他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位美丽温婉的女人和一位英俊潇洒的男人,他们之间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那便是江寒阙了,他对着镜头有些拘谨,站得端端正正,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爸,妈,我回来了。”江寒阙轻声说道,照片上的男女微笑着,仿佛是在回应他。
江寒阙又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七位少年少女对着镜头尽情大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笑容胜过了那日的灿烂春光。江寒阙无意闯进了镜头,他站在边缘,聚焦不清晰,他的脸在照片上非常模糊。他轻轻地触碰到照片上的某个人,停留了几秒,又克制地收回手,像是怕碰坏了珍贵的宝物。
“阿舟,收拾好了没?”老八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江寒阙顺手将两张照片放在了口袋里。
“还没。”江寒阙开始擦拭物件,动作细致,清水洗去物体表面的灰尘,那些颇有年代感的家具因为变干净也竟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们又不住这儿,你弄这么干净干啥?”老八看着江寒阙这幅贤惠模样,快被急死了。
“我把这间房间收拾好了就走。”江寒阙说。
既然江寒阙已经让步了,老八也只能退步说:“你最好是。”然后就飞回了神仙椅上躺着。
也不知道江魄天是不是有意为之,江寒阙从小就包揽了家里大小家务活,干起活来麻利熟练。老八评价江寒阙,勤快是他的优点,太勤快就是他的缺点了。
在太阳快西沉落山时,江寒阙终于结束了,他还是没做到只打扫两间房间,他把楼上楼下两层都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不过,还好老八因为这几天抓祟太累,扛不住,睡了过去。
“老八,走了。”
“啊?好了?”老八睡眼惺忪,发现天都黑了。不过补了点觉,它精神好多了,张开双翼,飞向空中,一阵耀眼的亮光顺着翅膀上红色的花纹流淌而过,尾巴上的翠羽变得更加靓丽鲜活。
江寒阙现在一楼的中庭中央,回望二楼,他人生中最明媚的时光似乎都发生在这里,对他来说,这里很特殊。今日离去,下次回来又是何时。
南湾村属于城乡结合部,多是外地务工人员居住在此,晚上街道上到处都是路边摊大排档,人声嘈杂,饭菜香飘十里,烟火气息浓厚。江寒阙随便吃了点,之后找了个旅馆住下。
一打开房门,老八就从包里飞出来,直接摊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要选这儿住一晚。”
没有人回应。老八奇怪地支起半身,一看,心想,我可太了解他了。
此时的江寒阙站在窗边,放眼远眺,楼下张灯结彩,各路摊贩聚集于此,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只不过他看的是一栋与这里相隔两条街民居,平常人是看不到这么远的,但江寒阙夜视极佳,这点距离自然不在话下。
那栋民居没有亮灯,主人还没回家,他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楼下,这条街是去往那栋民居的必经之路。
闹市街头,人潮涌动,江寒阙快速扫过行人的脸,眼神却犹如一潭幽深的潭水,波澜不惊。突然,平静的潭面泛起一圈波纹,他的眼眸出现一丝闪动。
安浮星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高峰,平常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花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南湾村已经是晚上7点了。街头人来人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