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不听他话也不是一两天了,这次不听他的话也是常规操作。
江寒阙只好亲自动手去抓他,虽然不能用“身轻如燕”来形容老八的姿态,但是他也比较灵活地飞到江寒阙的另一头肩旁,让他抓了个空。
老八有些得意,不依不饶地说:“怎么,还不能我说实话啦?那老太太摔地上又不是你推的,你送去医院就行了,干嘛还要掏钱。再说了,你的钱也有我的一份,我跟着你打黑工,给你卖命这么多年?我得到啥好处了?到头来还不如那丫头和她家人,你又不欠那丫头什么!我告诉你,江寒阙,你明天就去把那两千块钱要回来,不然我就天天在你耳边提这件事,让你听吐为止。”
“我不去。”江寒阙淡淡地问道,意思很坚定。
老八一听更来气了,说:“你不去我去!反正那丫头现在也不认识我。”
老八的这句话对江寒阙起作用了。他神色一沉,俊眉紧蹙,目色深沉,说道:“不准去。”语气冰冷,不容反抗。
江寒阙很少生气,这次的确是隐隐动怒,老八嘴虽倔,但心已怂,不服气地说:“这事儿还不都赖你!大冤种!”说完,老八就跳进包里,开启自闭模式。
老八不再说话,江寒阙觉得耳根清净不少,便继续往账户里存钱。他每天都忙着补结界,出任务,忙生计,没空上网冲浪,压根不知道“大冤种”是什么意思。
江寒阙走出门店,身边的人匆匆过往,都在为生活奔走。几年后,他又一次来到了这座城市,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这座城市发生了很多变化,人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比如说她,她长高了,头发也长了一些。
江寒阙把帽檐压低,细碎的刘海有些挡眼睛,他胡乱地刨开,心想该剪头发了。他身材挺拔修长,里面穿着普通黑衣黑裤,外穿灰色拉链卫衣,看上去干练利落。一路走过去,还是吸引了不少异性侧目。他背上的背包里斜插一把笔直竖长之物,被一圈一圈的布紧紧缠裹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所以更引人注目。江寒阙不喜欢这种被他人注视的目光,猎物才是通常被注视的对象,所以他感到不自在,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他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几乎要坐穿整条路线,公交车晃晃悠悠地穿梭过城市不同街道,窗外沿途的风景不断变化,从高楼到农田,从大厦到工厂……越往城市的南边开,车上的人越少,后来就只剩他一个了。他看着窗外的树林、山丘、废旧工厂、满是尘土的公路,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最后一个站——南湾村站到了,江寒阙下车看着熟悉的公交站牌,感觉踏实了许多。老八探出头,周围没人,它跳到江寒阙的肩旁上,环视了一圈,有模有样地指点江山,说:“这公交站牌该换了,那个废旧工厂怎么还在啊?拆了修个公园或者多种些树也挺好嘛,不过还是这里的空气更好,刚刚那些地方,差点没把我八爷臭死。”
突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老八立刻闭麦,化身为一只宠物鸟,从人话切换到了鸟语。
摩托车后座上的一个少年看到老八的模样,跟前面开车的人说:“嘿,这个鸟喂得好,还挺肥。”
这句话差点就让老八憋不住,准备问候他祖宗,不过它自诩自己是神鸟后代,不必事事与凡人计较,也就忍住了。但是江寒阙的肩膀却抖动得厉害,老八气得跳脚,说:“要笑就笑,憋什么憋。”江寒阙还是给它面子,笑了几声就忍住了,说:“走了。”
一路上,江寒阙都没有四处张望,或者说他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这里的一草一木,尽快去往目的地。只不过在经过海藻咖啡店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咖啡店的门面重新装修了,但门口的那个风向仪还在。他步子依旧没有放缓,在经过一个熟悉的自建房民居处,江寒阙忍不住停下脚步。大门紧闭,他知道此时住在这户的人家应该还在医院里,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快点去回老屋拿法器,不该浪费时间,可是他脚挪不开步。他瞧见门口有一袋垃圾没扔,准备拿去扔掉。他又注意到门口的水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