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客为主地递过来一只手柄:“一起玩吗?”
“我不玩。”姜北穗对电子游戏不甚有兴趣,客厅里这堆锃新的设备还是姜南禾上次来小住时鼓捣出来的,她几个月都没碰过一次。刘扬扬闻言兴趣不减,移开视线不置可否地笑,她见状不由得出声警告道:“你打完这盘就走,别赖在我家,听见没?”
“诶呀知道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啦。”刘扬扬夸张地拖长了尾音:“好不容易找到休息的时间,你还赶我走。”
分明是在准备秋冬的大队回归,乱七八糟的日程该叠满才对,刘扬扬能抽得出身都够奇怪了,还千里迢迢跑来骚扰她,绝对是非奸即盗。将毛巾环在脖颈,姜北穗上下打量他一眼,夹起嗓子学他的台湾腔:“我看你明明好闲哦~”
滴滴几声游戏音效响起,刘扬扬咧着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并没有对她的恶心腔调发表评论。他视线不经意一转,瞥见了桌上不大常见的电子烟:“最近压力大啊?”
姜北穗正倒着水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不是我的。”
“哦,我猜也是,你对抽烟深恶痛绝。”他漫不经心地答着,似乎对此话题也不甚热切,专注地盯着几米外的屏幕,过了会儿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你们在同居吗?”
“咳咳咳……”猝不及防被他直白而理所当然的问题呛到,姜北穗顺了好半晌气,才涨红着脸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当然没有!这是我家!”
“开玩笑的,廷祐哥怎么可能。”
刘扬扬在旁边抖着肩膀乐。他漂亮的眉眼弯得狡黠,在肆无忌惮的笑容里露出一点牙龈,盛着午后阳光的灿金色发丝跟着轻盈地起伏了一个来回。从前练习生时期与人多讲半句话都艰难的自闭家伙,如今被养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恶魔样子,姜北穗欣慰之余还是有些后知后觉的震撼。
只是紧接着,她突然又意识到微妙的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谁?”
姜南禾那个大漏勺兴许会同刘扬扬聊到“我姐最近芳心萌动,好像在恋爱”之类的闲言碎语,可他连亚洲人的脸都认不出几张,更别提记住金廷祐的名字——更何况姜北穗也没同他多讲半句……所以刘扬扬如何能够精准无误地对号入座?
“我们不是现在所有人在一起准备活动吗?虽然不会摆到明面上一起讨论,可是再怎么说也总会传到耳朵里的。”操纵的小人在赛场上漂亮地进球,刘扬扬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坐稳:“再说了,我也是会及时看推送的类型。”
原来的确不止她一人刷到些恼人的东西,即便事情貌似还没完全发酵开,还是在网络上留下一定痕迹了。想起不知该如何回复的廷祐消息,姜北穗又是一阵头痛,抄起沙发抱枕便捂在脸上闷闷:“在见彻底光死之前,我去跟他说其实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会不会让故事的结局变好一点儿?”
“这都是哪年的古早剧情了,姐姐。”刘扬扬哂笑:“你还不如——”
“咚咚咚——”
一阵过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刘扬扬比她反应更迅速些,当即拧着眉转过头去:“你定外卖了?还是有快递?”
换姜北穗陷入沉默。她翻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查找了一番,随即朝刘扬扬眨了眨眼:“都、都不是?可能是敲错门了吧,一会儿就……”
“我去开门。”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丢下手柄,以姜北穗认识他五年来前所未有的干活上展现出的积极态度起身;姜北穗只恨语言组织能力贫瘠,情急之下,唯能一个箭步拉住他:“不是不是,真不用开。”
正常人都该觉察出几分反常来,更别提对她脾性一清二楚的刘扬扬。他倒是钉在原地再没动,瞧着她时满眼写着恨铁不成钢的“我就知道”,姜北穗开始怀疑他大驾光临就是为了亲自证实抓包这一瞬间:“说吧,骚扰你多久了?”
她之所以要火急火燎地换密码锁的电子门,并不是无缘无故地摇防火防盗;而是前些日子曝出她和金廷祐的疑似恋爱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