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知所措,木讷的看着眼前叫姐姐的小男孩。
桃红好像看出来燕璃的迷茫,便开口道:“小姐糊涂了,这是小少爷呀,你的弟弟。”
燕璃一时反应过来,淡然笑了笑,盈盈的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却始终不达眼底。
此时的她,身躯虽是燕璃,灵魂却是主神宙宁,眼前人早已不是昨日熟知的那个人了。
那股清冷又疏远,温柔且淡漠,不达眼底的浅笑,由内而外散发的神性,让眼前的少年甚是恼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因为一场宴会,被迫嫁给一个敌国质子,还被质子连累重病了一个多月,醒来后与自己疏远的许多。
只见燕济晟扭过头,便去教训跪在中央的那人:“我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嫁给你这个倒霉蛋,遇到你,我姐姐病的半条命都没有了。”
说的还不解气,便拿起扇子去扇烟雾。那名跪地男子被烟雾呛的一直在咳嗽。
宙宁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地的男子,以及那个所谓的弟弟,本想毫不理会。世事无常,神生漫长,神爱世人,却不只爱一人,看似有情却无情。
想了想,宙宁便退后,站在一旁。烟雾散去,跪地的少年露出了他的模样。他低垂着头,脸颊两侧冷白,眼睛微暗,眼神空洞苍凉,刚刚强烈的咳嗽让他的嘴唇有着干涸血液般的鲜红,一身玄衣使得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顿住了,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凝固,那张只见过一次的脸,让她刻骨铭心。眼前的少年,竟和魔神长着一样的模样,但气质却千差万别。
她甚至没有来的及细想,便一脚将眼前的少年踢开,很自然的伸手抽剑,尽管杀生根本唤不出来,但是她的手刚好抽到了燕济晟腰间挎着的一柄长剑。
她将长剑抽了出来,直直的往少年胸前刺去。
四目相对,一人满眼决绝,像是看待仇人的目光;另一人满眼不解然后释然,像是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连避都没有避开。
电光火石间,燕济晟从后面抱住了宙宁,剑虽然已刺入少年的胸前,却并无大碍。
宙宁仔细的看着在长凳上端坐的少年。他虽长的和魔神一样,但他身躯瘦小,脸色苍白,一身玄色的长袍更是显得他格外单薄,神情顺从甚至有点卑躬屈膝。
最让人奇怪的是,他全身上下居然全无一点气运,这样的人,这样被天道抛弃的人,到底是谁?
许是察觉到的她注视的目光,谢璋刚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被燕济晟揪住了,威胁道:今天是你自己不小心刺伤自己的,与我燕府无关。你要是敢说错话,小爷我绝不轻饶你。
说完,便狗腿子的来到燕璃身边,开心的说:“姐姐姐姐,没事了。谢璋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宙宁看着眼前这个弟弟,想起了幼年时在神坻里,自己总是喜欢去司月那里展示新悟的法术,司月总是会习惯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想到这里,燕璃便摸了摸燕济晟的头,随便找了个没头没脑的借口支开了她和桃红。
现在这里,只剩下燕璃和谢璋;或者说是主神宙宁和疑似魔神的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