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二楼走廊漆黑一片,许是哪间客房里的窗户没有关紧,风吹得门发出一声巨响,穿堂而来的风将烛火吹得疯狂摇曳。

自打虞通海意外离世之后,悦来客栈便闭门歇业了,楼上的客房闲置许久,阒无人声,许久不曾来楼上的小田不免觉得脊背发凉,迟疑着不敢往前走。

虞怀月从她手中接过油灯,顺手推开离得最近的一间客房,又仔细点燃房间里的蜡烛,照得房间亮堂堂一片。

小田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却看见虞怀月紧抿着嘴,神情严肃的看着屋内摆设。

“屋里摆设一直都是如此吗?”虞怀月问道。

略显简陋的木床,缝了又补棉絮被子,房间正中只有一套最简单木桌椅,桌上的一套茶具甚至还裂了豁口,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摆设和装饰,空气中浮着多日没通风的浊气。

小田收回视线,没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是这样的,客房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摆设,对了,一楼通向后院的拐角处,还有几间大通铺。”

“往日来住宿的都是些什么客人?”虞怀月眉头紧蹙,又问道。

“以前来住宿的多是些脚夫,来往的镖师,偶尔会有远道而来的商人。”小田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多说了几句:“虞掌柜之前说过,能给那些人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

虞怀月自然知道虞通海的为人,他老实本分,却没有经商头脑,在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开了客栈,却是面向消费能力最低的客户群体。

早前她翻了客栈里的账本,只能勉强维持着收支平衡,想要重新开张客栈,势必要改变原本的经营模式,而当务之急,就是对客栈重新修缮装修。

只是……这钱要从哪来?

她的手放在腰间垂下的绛紫色段素面荷包,指尖临摹着里面零丁几块碎银的形状。

“阿姐!阿姐!你快下来。”

虞怀民慌乱着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楼下传来,虞怀月猛地从思绪中回神,顾不上旁的,抬脚冲出房间。

小田后知后觉地跟着她跑出房门,两人脚步飞快的下了楼,

虞怀月最先跑下楼梯,虞怀民边叫边扑进她的怀里,同时小手颤巍巍地指向身后:“阿姐,好可怕啊。”

他手指着客栈大门处,方才合上的木门此刻半掩着,露出朦胧夜色,璀璨月光也从门缝挤进来,落在门前的青石砖地上。

除了月光……还有一只染血的手从门缝探出,无力地瘫在地上,同时门外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虞怀月松开虞怀民,试探着走到门前,猛地伸手将大门推开,这才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是何模样。

男人躺在地上,额间的发丝被冷汗打湿,周身齐整干净,唯有左肩处有道刀伤,汩汩而流的黑血打湿了价值不菲的云缎锦衣。

这是……中毒了?

虞怀月蹲在他身侧,仔细查看着男人的状况,忽的男人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两下,虞怀月下意识看向他的脸,却陡然撞进一双深邃眼眸。

男人墨眉似剑,面容俊美好似画中人,天生得贵气风流,只是此刻失血过多,他肤色白得像纸,哑着嗓音开口:“劳驾姑娘……救我……”

说完这句话,男人难捱疼痛的闭上双眼,随后呕出一口血,竟是又昏了过去。

虞怀月从始至终都没有别的表情,只是用那双平静如古井幽潭的双眼望着他。

历来的小说故事里,在路边捡野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我们要不要报官啊?”小田安顿好虞怀民后匆匆赶来,却又被眼前的场面吓到。

“不用。”虞怀月从男人身上挪开视线,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过来搭把手,先把人弄进去。”

小田虽然害怕满身是血的男人,但还是咬牙扶起地上的男人,和虞怀月一起将人扶到大堂旁最近的一间客房内。

虞怀月咳了几声,抬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