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参啊!(2 / 3)

。上月多谢何大夫了,不过今天我来,是因为别的事,”她把背上的竹篓卸下,将一筐新鲜草药推到他眼前,“这是我昨天在山里采的,您看看,值多少钱。”

“唔,当归。”何大夫一眼认出放在最上面的草药,立刻提起了兴致。他蹲在竹筐前,伸出手拨开草叶,又看看根部,“根完好无损。可以,这株能炮制成药。”

仔细清点完,这一箩筐草药里——当归两株、徐长卿一株、乌头一株、天冬三株。全部都正处在药性极佳的时候,而且入药部位保存完好。

“沈丫头,这筐草药卖与老夫如何?”

她问,“您打算出价多少呢?”

他犹豫一会,“当归、徐长卿这种药材必须得上山采。像这样药性好、保存完整的,收一株是两百文。乌头与天冬倒是有来往商队售卖。老夫也可亲自炮制,却需费些功夫。只收三十文一株。这里的药材,总共七百二十文。你觉得如何?”

沈芊爽快同意,“好,那就卖给您了。”

何大夫笑笑,“实不相瞒,沈丫头你这是解燃眉之急啊。之前替我家采药的人,前段时间走了。他儿子没跟着学过草药。药材库存越用越少,却没有补充,老夫一直在发愁呢。”

“何大夫是想我接替他为您采药?”

“是。不过我想先问问,你从哪里学的采药本事呢?”

这、怎么糊弄?

她想了想,决定来点封建迷信色彩,“何大夫,您也知道,上月我卧病在床。睡梦里,碰见个白衣服的姑娘,她问为何擅闯她的洞府,我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她就教了我些草药知识。”

何大夫大为震撼。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两遍,“了不得,了不得……你这可是得了大造化啊……”

沈芊被他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赶紧补充,“那位姑娘说,她只教了些皮毛,算不上师徒情分,让我不要声张!何大夫,您可千万别说出去!”

“我明白,”他两眼放光,细细追问,“那位姑娘可曾教过你什么医药方子?”

“没有,不记得了。”她心虚地糊弄过去。

“唉呀,可惜呀!”

沈芊在心里悄悄抹了把汗,真不能随便跟古人说自己碰见神仙啊。

“其实,我还挖了一株药,”她把手里提的篮子放下,将上面的布掀开,露出那株党参,“您看看?”

“这是……”他细细辨别了草药的根部,“小人参?!!”

何大夫看眼亭亭玉立的少女,沉吟片刻,“沈丫头你既然把它单独放在这里,看来也是知道,它价格珍贵啊。”

“这跟人参有什么不同?”

“区别大了,小人参常见,哪怕我们这样山野之地也有些许囤货。人参怕是在县城里,也一根难求啊。北边偶尔会有商队带着品相一般的人参路过,也价格不菲。这种续命神药,流落不到小地方啊。”

沈芊还挺意外人参和党参能被区分。

两种参虽然都是滋补佳品。但人参大补元气,用于重症患者。而党参滋补脾肺。清代之后两者才被划分出区别。

“这株小人参,我出八百文收下了。沈丫头你要是能再找到,老夫都出同样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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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小镇已经苏醒。主干道上,包子店、肉店、点心店、打铁的铺子、杂货店一溜溜全都开门营业了。阳光温柔洒在街道上,医馆附近的路边支着一个卖烧饼的小摊。面饼与热油贴紧后迸发出的香味,还有隐隐约约的肉香,直往人鼻尖里钻。

沈小妹就站在旁边等着阿姐。

沈芊收好钱,踏出医馆门,恰好看见她下意识眼珠直勾勾地望着烧饼摊,笑盈盈的问,“小妹,你想吃吗?”

她咽下口水,“烧饼、贵、要钱。”

八岁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才跟桌子一般高。头发和脸颊上都浮着一层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