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且强势,若以身价地位论高低之分,顾家无疑位于最上面一阶层——自从和京城从政的徐氏家族攀上亲后,顾家根基愈发稳固不可动摇,短短几十年间发展腾飞,紧靠一艘吨位极深的“航母级船艏”出海,抵御掉无数风险,好处不言而喻。
她和顾泽临是在两年前认识,那次见面,也是偶然之下和他姐姐产生一些交集。
她母亲季女士与顾泽临的伯父,顾家对外的话事人、集团董事长近年来在生意上有往来,一来二去,两人不算陌生,偶尔在聊天软件泛泛问候几句,但要说有多熟……顾泽临十三岁到英国私校留学一直至今,偶尔不定回国,逢面机会掰着一个手的指头数得过来,顶多算脸熟的陌生人。
她刚才试图在人堆里找到林有文的面孔时,不曾想会意外撞见他。
仔细算来,这还是隔了一年多才再见面,不知道顾泽临有没认出她,或者说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人。
所以笛袖看见了,但没作任何反应。
何况方才那场合,叫她回想仍有一丝反感。
“你怎么在这?”顾泽临微有讶异。
笛袖顿了下,“我来找一个人。”
他反手合上包厢门,将喧嚣鼎沸的摇滚声和劝酒背景音隔绝开来。
“谁,要帮忙吗。”
顾泽临来这么一句,极大可能只是顺嘴一说,但笛袖还真的需要。她抓住机会,不带拘泥说道:“我朋友刚才给我发消息,让我来接他回去,房间号不知道怎么发错了,写的是你们的号码。我现在联系不上他,电话打不通,消息没回复。”
“手机没电了?”
“应该是。”
顾泽临点了下头,一件小事而已,顺手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替我找个客人。”
服侍生没有相应权限,不到一分钟,负责的经理闻讯赶过来。
当着经理的面,顾泽临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笛袖回:“林有文。”
这三个字入耳,顾泽临眼神轻微闪烁一下,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
经理冲对讲机那边讲两句,发动底下工作人员挨个包厢去问有没有姓林的客人。
等待间隙,笛袖望着开阔又幽闭的走廊,前者是因为铺地毯的地面纵向宽,后者则是特意设计的灯光布局造成的视觉感受。
她脑袋空空,没有和顾泽临有过独处的经历,不知道要聊什么,但又不想局面太干,想了想抛出一句:“你是这里的熟客?”
顾泽临黑漆漆的睫羽微抬,“那要看你对熟客的定义了。”
“是不是经常来。”
“一般。朋友喜欢在这里组局,偶尔过来几次。”
“你是俱乐部的会员?”
顾泽临笑,“这样说不太准确,我持有这家俱乐部的一部分股份。”
再联系到经理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以及凭一句话发动所有人的能力,证实了这点。
“挺久没见,最近在忙什么?”
顾泽临越过这个话题,笛袖没什么好隐瞒,如实道:“在筹备校庆表演。”
“你有节目?”
“嗯。”
“什么时候表演,我去给你捧场。”
笛袖忍俊不禁,“我请不了你这尊大佛,你有时间么?”
“有。”
他说:“我很闲的,你找我随时都有空。”
笛袖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角,只当他是诙谐。托他姐姐的福,顾泽临在她面前没有摆过少爷架子,但有关他的风言风语听过不少,包括连他姐顾亦徐都吐槽过,知道是个凌厉高傲的主。
当然,他也有恃傲的资本。
人很快找到,经理这回报上正确的房号,并很上道地主动给笛袖引路。
临走前,笛袖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诚恳道:“泽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