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生涩了,完全不像老手,也不知道石野去哪找来的,不会是逼良为娼吧。
“嗯。”他点头。
“其实...”她的话说到一半止住了话头,她本来想说以你的长相不用干这一行也能赚钱,比如当她的模特。
不过他们认识时间太短,少年一定是窘迫到极点才会出来陪酒,这样的人定遭遇了她想象不到的事情,世人都有苦衷。
她交浅言深了,所以及时止住话头。
“嗯?”因着她一句话说到一半,少年鼻音有点闷,有些疑惑。
“没什么,”她坐下来,“喝酒吧。”
桌面开了的酒还有七八瓶,她却只喝了一瓶,还没喝完,多少有些浪费。
她想试第二瓶,少年于是抬手帮她倒酒,第二瓶呈淡蓝色,像海洋,少年的手指虚虚握在蓝色酒瓶上,像海洋里的白鲸。
蓝色液体倾泻而下,防止混味,少年给她拿了一个新玻璃杯。
酒放了一会,已经不冰了。
这瓶酒没有上瓶甜,却更烈,辛辣的苦味扫荡口腔,徐清然却没有觉得不适。
“姐姐,”少年叫他,他指了指酒瓶,有些不符合年龄的稚气,“我可以喝一点吗?”
徐清然挑眉,“喝吧。”
“可是,”少年眉梢轻蹙,有些苦恼,“没有杯子了。”
一个包厢里会存放许多玻璃杯,可这个包厢居然才两个,徐清然觉得得和石野提一下,不太合理。
她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摇晃间酒液荡起,少年接过,他细长的手指握着宽大的玻璃杯,一仰头,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清然觉得他特意转了一下玻璃杯的角度,而他喝下去的位置和她刚刚喝的一样。
这是他的手段吗?
她感觉有点燥热,看来石野还是教了一些的。
蓝色液体描摹着他的唇形,他只喝了一口,眼眶便起了水雾,湿哒哒的,让人有凌虐感。
“好苦。”他蹙眉。
徐清然笑出声,“之前没喝过吗?”
“喝过一些,”他顿一顿,“不太烈的。”
徐清然觉得自己又醉了,这酒度数高,她只喝了一口便不太受得住。她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罂粟,罂粟花瓣延绵,勾勒出无边艳丽。
她想去摘一朵下来看看。
“嘶——”
少年发出冷哼声,徐清然清醒过来,她指腹放在他唇边,就快沾上了。
“不好意思。”
她醉得突然,现在有点想睡觉。
这倒和她一开始喝酒的初衷不谋而合,最好一觉醒来就是世界末日,或许她能当末日的记录者,用相机保留人类的永恒。
“姐姐,你要睡了吗?”
少年的声线不似之前清朗,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陷入沉睡,舔舔嘴角,像一尾蛇。
他拨弄手机,打前台的电话。
前台很快上来服务生,她对着桌面的酒记账,“您好,一共三万元。”
他将头发扎起,灯光勾起他冷厉的线条,浑然像变了一个人,“刷卡。”
他扔出去一张黑卡,服务员有眼力见,刷完后殷勤地问,“要提供接送服务吗?”
包厢里躺了一个人,应该是和这位先生一起的,睡得有些熟,他们老板说了,要让客人宾至如归,这样客人才会第二次来这里。
出乎意料的,少年摇头,“叫你们老板过来。”
服务员以为是自己服务不周到,有些惶恐,“请问您是有什么需求吗?”
段呈眸眼轻抬,无声的威压泻出,服务业不敢再耽搁,出去找老板去了。
“姐姐。”
徐清然躺在沙发上,细碎的头发遮了她的眉眼,但她肤色白,下巴尖,只看半张脸也能知道这是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