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先是个细心的人,她瞧见了纪常羲的泪水,默默用巾帕擦去了,“不知女郎,何时能醒来。”又问,“今日夜里相里世子可会来?”
簌簌道:“我怎知?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算了,懒得同你说,”清先气结,起了身,“我去备一份礼,也得去谢谢那位画师经秋,若不是他的猫聪敏,估计女郎已经没命了,你好好照顾女郎。”
“要你说,你快去吧!”
清先也走了,簌簌守在床边,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夜里,相里千俞没有来。
簌簌来回地在房子里踱步,似乎很焦急,阴差阳错地,吵醒了纪常羲。
“簌簌……你别走了……”常羲睁开眼,艰难开口。
簌簌欣喜地跪到床边,握住了纪常羲的手,喜极而泣,“女郎,你终于醒了!你放心,我不走,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水,扶我起来,我要喝水……”
簌簌连忙扶常羲坐起来,将被子掖好,倒了杯水给常羲,常羲喝了多日中药,口苦得不行,一口就将水喝完了,她看向簌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别哭啊,我不是醒了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簌簌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抱住常羲,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