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般厚度,要不要让刘妈妈给你再做几套,昨日持漪说要给簌簌做几套来着,不如你们两人一起做了,也省事,你下次来的时候时候带去庄子里。”
阿槐闻言只觉心中暖烘烘的,不过还是婉拒了纪常羲的好意,“多谢女郎替我着想,不过阿槐不怕冷,这衣服已足够御寒。”
纪常羲显然不信,扯住了他的袖角,阿槐回头,便见纪常羲白皙的小手握上了他的右手,小小的一只,几乎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
阿槐下意识想就此回握住她,但纪常羲已抽出手去,杏眼仍含着笑意:“阿槐当真不怕冷,穿这么点手跟暖炉一样。”
阿槐掩住眼底的羞赧之色,低低应了一句,“阿槐不会欺骗女郎。”
纪常羲扬眉一笑:“我也不会欺骗阿槐呀。”
阿槐没料到倒教她反将一军,耳尖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继续往前走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秣陵的冬天再冷,都没有落雪。
倒是初春的时候,一场盼了许久的雪才姗姗来迟。
初雪来时,阿槐还在山上随着老刘捕捉野兽,雪渐渐下大了,山路难行,阿槐举目远眺,但见远方的村庄树木依稀可见,仿佛雪雕玉砌一般,漫山遍野的白,纯净得不像这世间能拥有的东西。
不知道棠园如今是怎样的风景。
纪常羲应当在漫天飞雪中,叫上持漪,围炉煮茶了吧。
若他还在棠园,应当会陪着纪常羲下棋,然后随她耍赖悔棋,或者是,故意输给她。
阿槐这般想着,愈觉孤寂。
棠园里的景象,在雪之下,树枝梢头也覆满了白色,而纪常羲一边叹息今年的海棠可能不会如期绽放,一边吩咐持漪备了席面,正如阿槐所想那般,围炉煮茶。
但没有下棋,倒是捧了本书,一手拿着羊羔笔,佯装认真。
本一派安详之景,却被急匆匆赶来的侍卫打破,侍卫前言不搭后语,只让纪常羲快去纪夫人院子里,说是夫人突然病重在床。
纪常羲愣了一下,手中的笔猛然掉落在桌面上,笔尖在干净的纸面上晕成墨色的荷叶。她下意识回眸去寻持漪,只见持漪神色悲痛,显然早知周妏禾之病,心里便如擂鼓作响,不安得紧。
□□色的裙摆如海棠花一般荡开在眼前,纪常羲已拔腿向主院跑去。
甚至连狐裘都没来得及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