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双眼瞳漆若点墨。
严颂:“嗯?”
沈芳洲表白道:“我不会,你相信我。”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呢,人生那么长,你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严颂一句话成功地令沈芳洲气急败坏,他叩她脑壳道:“油盐不进。”
-
当天晚上,严颂做起了梦。
她梦到高三的暑假,严何海感冒发烧,严慧文又要上夜班,电话打到姥姥家,叫她回去照顾严何海。
夜里起夜,一打开房门,黑暗中她看见沙发上坐着一道身影,何铭生喊她过去。
严颂心有防备,却也未料到何铭生真的会禽兽不如。
她才走近,他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面目狰狞地朝她扑来。
“走开!”严颂吼叫,被何铭生一把捂住嘴,直到严颂在挣扎中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果盘踹在地上,清脆的声响惊醒了严何海。
“爸爸、姐姐……”年仅十岁的严何海,嗓音稍显稚嫩,但那一刻,却有着平地惊雷的效果,何铭生身体僵住了,严颂趁机推开他,然后夺门而出。
夜深露重,街道空无一人,严颂赤着脚,唯有黑暗如影随形。
她想回福泽镇,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国字脸,眯眯眼,严颂心里一紧,扭头跑了,顶着跑出的一脑门汗,严颂来到了派出所。
她张口说要报案。
警察叔叔问因为什么报案。
严颂说不出口,直咬唇,最后问有没有女警察。
警察叔叔皱了皱眉,让她没事就回家去。
严颂攥起拳头,低声说了个“□□”。
凌晨,何铭生、严慧文、严颂,三人齐聚一堂。
何铭生一直大喊他冤枉他委屈。
“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掏心掏肺地把她当成亲女儿疼,青天大老爷,您刚刚说的什么?强-奸,那是人干的事情吗?那是禽兽不如啊!颂颂,我知道你跟爸爸之间有隔阂,却没想到你会这么污蔑爸爸!”
严颂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被何铭生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惊讶地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警察叔叔又找严慧文了解情况。
在此之前,严颂始终不敢正视母亲的脸庞,直到这时,严颂望着严慧文,双目流露出乞求可怜的情绪。
真正将严颂打入地狱的便是严慧文。
严慧文作证何铭生是一位厚道、有责任心、爱妻护子的丈夫;女儿的确对丈夫心存隔阂和不满。
严颂木然,在警察叔叔例行公事,询问事件的细节时,她抱着脑袋没说话,良久之后,冷冷一笑道:“竟然是我说谎了。”
盛夏,天空亮的早,不到五点钟,破晓的晨光就唤醒了沉睡的生灵,街角卖煎饼果子的小摊已然开了张。
警察叔叔最后批评教育严颂要珍惜警务资源,切不可编造谎言报假警,然后就让她跟着严慧文、何铭生离开了。
严颂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最后,一晚上没睡,此刻走路跟踩棉花似的。
三人俱是沉默着。
拐了个弯,庄严的派出所彻底不见了踪影,硕大的巴掌向严颂兜头甩去,直甩的严颂两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严颂满脸涔汗地醒来。
她不敢再睡,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进客厅,严颂摸起茶几上的那包香烟,边抽边发呆。
直到天边翻出一抹鱼肚白来,才再次睡去,等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喉咙干涩,鼻腔不畅,像是感冒的前兆。
沈芳洲并不在家,他给她发了微信,说有点儿事情要办,严颂没问什么事情,只回了个好。
在沙发上,严颂看到内内和手机,都是新的,该是沈芳洲为她准备的,还有一沓现金,严颂摸了摸厚度,少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