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接掀了饭桌。
汤汤水水弄得地面一片狼藉。
至于何铭生,点燃一根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惬意地翘着二郎腿。
严颂不甘心地握起拳头。
这个瞬间跟以前无数个瞬间一样,她想他死。
却也深知狗可以咬人,人却不能和狗一般见识去咬狗。
严颂从角落里找到簸萁和扫帚,慢慢收拾着。
严慧雯将她拦住:“妈跟你说件事情。”
不用她说,严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她手里抓着扫帚,直腰道:“我没钱。”
话音才落下,何铭生已经抄起茶几旁的垃圾桶丢过来。
肮脏的充满恶臭的污秽,严颂有些躲开了,有些沾在她的头发,肩膀上。
还有,何铭生持续的谩骂:“妈了个逼的,我操你妈,小塞子玩意儿……”
这些粗俗的字眼,严颂从小听到大,最初是恐惧,然后是厌恶,现在是平静。
她转身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严何海跟随她之后进入房间,二十岁的男人,脸庞依旧青涩,一脸笑嘻嘻地道:“姐,你净说笑话,你们工资那么稳定,怎么可能没钱啊,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啊。”
严颂摇摇头:“我没钱。”
严何海忍不住皱眉:“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小海!”严慧雯声音严厉,然后推着严何海的肩膀将他推出房间,“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先出去吧,我跟你姐姐说。”
严颂:“妈……”
严慧雯叹口气:“你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亲姐弟,还有谁能比你跟他更亲呢,你不帮他的话还有谁能帮他。”
严慧雯让严颂再好好想一想。
严颂手里有十多万,这十多万算不上多,虽不至于省吃俭用,但凭借老师那点儿死工资,却也是一笔一笔攒出来的。
她一个人在翕城,很是孤单,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不需要多大多新,但写她名儿,受法律保护,好能叫她在翕城扎下根。
而且严何海不务正业,指望不上;何铭生让烟酒败了身体是早晚的事情,那样她的房子也可以为严慧雯的老年提供一个落脚之地。
严颂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严慧雯,她希望能够得到严慧雯的理解与支持,然而严慧雯听了之后以后,态度有些不以为意:“不就是房子么,你找个对象,他有你不就有了吗,而且反正你也是想给我住,那不如就由我做主,买房的钱给你弟弟,让你弟弟买房,你弟弟还能不给我住吗?”
良久,严颂自嘲地笑笑,之后提了行李便要离开。
客厅。
何铭生把守着大门,说只有拿了钱才会放她离开。
严何海要冲动一些,一把夺过严颂的行李箱,从中翻找着钱包,他似乎认准行李箱里一定有钱包,而钱包里一定会有银行卡。
物品被丢得到处都是,连内衣都大大咧咧地暴露,严颂凭空生出一股尊严被践踏的屈辱感来,整个人怒火中烧。
因为没有翻找到想要的东西,严何海脸色铁青。
何铭生气急败坏地嘶吼道:“银行卡呢?你的银行卡呢,我问你话呢,你他妈的哑巴了?”
“我说了,我没钱。”严颂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报警处理。
严何海察觉到她的意图,脸色一变,动作飞快地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摔在地上,难以置信道:“姐,你竟然要报警。”
何铭生:“……报警?”
严颂抿唇不语,手机和网络对于现代的他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以说是一部分安全感的来源。
严颂忍不住开始害怕。
严何海则以一种忿忿的语气继续道:“姐,咱们可是一家人,你说你不痛痛快快地拿出钱来吧,怎么还要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