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便从中挑选了一本《红与黑》,随手翻阅起来。
严颂任由他动作,反正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翻不了几页就会停下,她又掩着嘴巴打了两个哈欠,后背往墙壁一倚,浅眯起来。
雪白的书页已经泛黄,散发着属于时间的特殊气味,其间夹着一片银杏树叶与若干片玫瑰花瓣,如今也已干枯灰败,每一页都有她用铅笔所作的批注,痕迹虽然浅淡,仍能辨别出字体是如何娟秀,内容细腻伤感。不过如严颂所料,不多时,沈芳洲便将书籍放回原处。
目光又游移至书桌右侧的抽屉,沈芳洲虽然的确十分好奇她的一切,却也不想触及到她的隐私,便礼貌询问道:“会介意么?”
没得到回答,沈芳洲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严颂背靠着墙壁歪着脑袋睡着了,鼻息轻柔平稳,卷翘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暗影,两唇微微张着,透着几分红肿。
“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沈芳洲忍不住嗔她。
就在沈芳洲正准备将严颂抱回床上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人是严瓒。
沈芳洲将食指抵在唇上对着他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睡着了?”严瓒拿气声询问。
沈芳洲:“嗯。”
因担心惊醒严颂,沈芳洲特意将动作放轻,但给严颂盖被子时——严颂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睛,她还没有安排他今晚睡哪里,他一个人会不会尴尬。
严颂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实在是太累了。
昨天晚上胡闹到深夜,今天白天又忙着收拾东西回家,还有刚刚那场紧张刺激的欢·爱,这一切几乎透支了她的体力。
严颂把脸颊贴在沈芳洲的手背上蹭了蹭。
察觉到她在安抚自己,沈芳洲无声地笑了笑,碍于严瓒在现场,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替她把被角掖掖严实。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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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洲提出告辞。
严瓒刚刚便是要找他和严颂说今晚的房间安排,此下稍作沉吟,道:“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
大舅妈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呀。”
姥姥握着沈芳洲的手:“孩子,你听姥姥的,今晚上先住下,要不然姥姥一晚上都要提心吊胆。”
沈芳洲温和地笑笑:“没事儿,姥姥,我明天再过来,实在是手头上有事情没处理完,晚上需要加班。”
见状,严瓒道:“妈,你扶奶奶回屋休息吧,我和文静来劝。”
客厅一时只剩下了沈芳洲和严瓒、周文静三个人。
严瓒从玄关处的落地衣架上取下外套:“我送你到楼下。”
刚出家门,沈芳洲便请严瓒留步:“外面挺冷的,回去吧。”
严瓒:“没事儿。”
沈芳洲忖他神色严肃,猜他有话要与自己说,便不再劝,双手插兜,转身与他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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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萧萧
“几个兄弟姐妹之中,数颂颂脾气最好,永远都是一副‘好啊’、‘行呀’;人也最是贴心懂事,小时候我妈常说,颂颂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我是她的讨债鬼。” 严瓒轻笑了一声,“不过她又随了我爷爷,也就是她姥爷,性格死犟死犟的,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我想天底下当哥哥的,想法应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平安快乐,幸福一生,所以往后还请你凡事让一让她,哪怕是她做错了事情。如果……”稍顿,严瓒伸手一把揪住了沈芳洲的外套,语气格外地凌厉迫人,“谁让我妹妹不高兴,作为哥哥,我一定不会轻饶那个人的。”
沈芳洲低垂眼睑,视线从严瓒肃冷的脸庞转移到严瓒揪住自己衣领的双手之上,他一把攥住严瓒的手腕,力气之大,完全出乎严瓒的意料,沈芳洲微微一笑,旋即一个反手,动作之迅速,严瓒来不及反抗,被沈芳洲反拧胳膊桎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