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洲对着帽衫男子健康码上显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拍了张照片,保险起见又打开了录像机——
“姓名?”
“刘庆。”
“手机号码?”
帽衫男人老老实实的报出一串数字来。
“现在住哪里?”
“机床厂后面那个小区。”
“第几次干今晚这事儿?”
“第四次,不,第一次……”刘庆触及到沈芳洲冰冷骇人的视线立刻哆哆嗦嗦道:“第四次,我不敢了,哥,我求求你,我真不敢了,我也有老婆孩子要养,一旦闹大,我丢不起这个人。”
帽衫男子也是个现代社畜,平日里工作、生活压力一大,就喜欢揣着刀子,在深夜的街头猥亵妇女,先前就干过几次摸人屁|股揉人胸以及强吻的腌臜事儿,许是受害者选择了忍气吞声维护自己的名誉,倒是一步步纵容了他。
“丢不起这个人,你干这种龌龊事!”沈芳洲将烟头摁上帽衫男子的脸颊,又一脚踹在他心口,直踹得他跪在地上剧烈咳嗽。
“知道警察局在哪吗?”
“就大润发对面。”
“嗯,现在就去警察局,把什么时候干的什么事情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了,要不然的话……”沈芳洲轻弹着匕首刀刃,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来一个神鬼莫测的笑容,莫名得有点邪性儿:“刀子不长眼,无关紧要的地方我给你扎上几十个洞,你也死不了,我赔点钱儿就了了;就算……万一不小心,把你整死了,也就是托个关系再花点钱的事,懂吗?”
最后一个“懂么”似乎暗示着“大爷什么都不多刚好就钱多”,先前帽衫男子已经给沈芳洲揍得服服帖帖了,如今被他一言语恐吓,又陷入了对未知的惶恐之中,好像哪一天他就会横尸街头,如此比较起来,他突然立刻就想进警察局了。
“我这就去,就去!”
帽衫男人点头哈腰地一溜烟跑走了,沈芳洲没拦,拨打110将情况细细说明了。
-
幽长幽长的芦园巷又恢复成一贯的不惊飞鸟,甚至连风都飞不进来,静若仿佛真空之地。
严颂的情绪也整理好了,大致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文气。
只有眼角还未完全褪干净的红晕告诉沈芳洲,她先前的痛哭流涕不是他的错觉。
沈芳洲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再次点燃。
心想着还是刚刚的严颂可爱一点儿,会掉泪,嗓音软,还让抱。
拳头抵着唇,微微咳嗽两声,努力把身体上的疲惫沉重忽视掉,沈芳洲听见严颂喊:“沈芳洲。”
男人轻轻挑眉,示意严颂,他听清了。
严颂说:“我请你吃夜宵吧,就算作你刚刚救了我的谢礼。”
“现在?”沈芳洲难得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看了眼手机屏幕,“十一点多了。”
男人眼底染上几抹笑意,这个夜晚过得可真充实,先是在变态手里救下老同学,也许一会儿还会有一顿热腾腾的夜宵。
谁说人生际遇难料,此话不假。
严颂有自己的小私心。
她不想回出租屋,八十来坪的房子,算不上大,可一个人睡,总有些寂寞,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如此贪恋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哪怕就是一顿饭时间的陪伴也好。
不过十一点钟,也确实不早了。
就在严颂想着要不要说一句“改日吧”,忽然听见沈芳洲嗓音含笑地问:“哪里吃?老同学。”
芦园巷附近的巷子都跟它一样,七纵八深的。
沈芳洲一位才住进不久的租客,难免有些晕头转向,干脆百无聊赖的抽起烟来,结果被严颂嫌弃了几句他抽的太凶,男人悻悻地摸了摸鼻梁,后来很听话的灭了烟跟在严颂身后。
-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