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令她非常能感同身受。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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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来钟,芦园巷燃起盏盏灯火。
等闫行昭停稳汽车,严颂两脚沾地,冷风从领口灌入时,她才恍惚中回了点儿心神。
闫行昭将她遗忘在车上的玫瑰花束递给她。
男人目光温润柔和:“严颂,抱歉。”
严颂望着他看,眼底落满皎洁的星月:“怎么这么讲?”
闫行昭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恐怕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严颂笑笑:“没事儿。”
闫行昭:“还有,我不希望你有太大的压力,我怕……是我逼你的,你才会答应与我交往的。”
严颂抿了抿唇角,她一贯是吃软不吃硬。
刚刚一路上也翻来覆去的想,自己是不是头脑发热了?但此时此刻,闫行昭一番话分外善解人意,神情真挚坦诚,严颂忽然觉得自己矫情了。
人生百年,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产生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有多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
“闫行昭。”严颂嗓音有点淡儿,神情却很认真:“我在许多事情的决定上其实缺乏果断性,陆葛嘉评价我说,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可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无论结果如何,我也都告诉自己不能后悔。我不知道我说没说明白,你理解不理解,总之,闫行昭,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经营我们这段恋爱关系。”
如她自己所说,确实是个认真到有些较真的的女人,但在闫行昭眼里,并不失却可爱。
男人喉咙一滚,忽然低头,朝严颂靠近——
严颂紧了紧呼吸,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外套的下摆。
说实话,她心底并没有做好准备,但两个人都是男女朋友了,真亲的话……她没有理由拒绝与自己男朋友的亲热,颇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有车灯直直打过来,刺眼的光线,驱走了深夜里不断发酵的暧昧。
闫行昭动作顿住。
严颂条件反射的张开眼睛。
她拿手掌搭在额头上,眯起眼睛看那一道从车上走下来的颀长挺拔身影,待看清楚是沈芳洲之后,人莫名有些不自在。
这段时间,她很少有空去想沈芳洲。
现在是阳历一月份,马上就要迎来本学期最大型的考试——期末考试。严颂第一次当班主任,从退休的周老师手里接过来的六班又是年级里的重点班,成绩一旦下降,变相说明她带班能力不行,就算年级领导心里没计较,学生家长也得闹着起义。因此这段时间,工作日里她除了忙着制定期末复习计划,就是找学生谈话了解思想动态,还要想一些小花招来调动孩子们的复习积极性。
好不容易下了班,她和闫行昭两个人常常约着去吃饭、看电影……等回到芦园巷,常常看到沈芳洲家里紧锁的防盗门。
他是“艳域”的老板,想来晚上会忙。
这么想想,她跟沈芳洲仅有的接触,也就是在早上——严颂上班的时间点儿,经常会跟在小区里锻炼的沈芳洲迎个照面,两人微微一颔首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其他再多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严颂眼见着沈芳洲颀长挺拔的身影绕过车头,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半拖半拽出一个烂醉如泥的身影来,再一会儿时间,这两道身影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严颂。”沈芳洲同她打招呼,嗓音低哑,融在冬夜里凛冽的北风中。
“晚上好,沈芳洲。”严颂露出个微笑,扭头给闫行昭介绍着:“这位是我高中同学,沈芳洲……”
仔细辨认了下沈芳洲搀扶的男人:“……以及姜帆。”
“谁……谁喊我的名字?”姜帆睁大一双朦胧的醉眼,一颗脑袋凑到严颂跟前左瞧右瞧,“诶?这不是严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