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雁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歌声咿咿呀呀着,似无个尽头,车子正准备驶入一条长长的隧道,在光亮与黑暗的交界处,严颂觑到车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脸庞,平平凡凡的五官,甚至是黯淡的,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就像是水中倒映,指尖只有坚硬冰凉的触感,再下一秒钟,黑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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翕城有一座相当有名的跨江大桥。
有名的原因是——这是一座情人桥。
桥头竖着一个石碑,刻着本地地方志中所记载的这样一则故事——
故事的开头总是很久很久以前……江边有个叫长寿村的小村庄,村子的东头住着美丽善良的少女阿水,村西头住着勤劳勇敢的少年阿山。
后来少女阿水就和少年阿山相爱了,这段恋情却遭到了阿水父母的反对,阿水父母嫌弃阿山家贫穷,欲要把阿水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阿水便和阿山决定要私奔,两个人在晚上乘着小船度过江,到江的对岸谋生活去,却不料遭遇了暴雨。
等到次日,骤雨初谢,长寿村的村民出船捕鱼,渔网在捕鱼的同时,一并将两个人的尸体打捞上来,两具尸体紧紧拥抱在一起,无论如何都分不开,于是便将少女阿水与少年阿山合葬在一起。同时为了纪念这一对相爱的年轻男女,长寿村的村民齐心合力修建了一座跨江的吊桥,取名情人桥。
自此之后,但凡村子里有姑娘嫁人、小伙子娶亲都要来这桥上拜一拜,在桥上祭拜过的男女无一例外的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的生活。
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杜撰,严颂自然更偏向是后者。
这几年来,翕城为了发展旅游经济,开发了一系列的旅游景点,不过是寻个噱头当卖点,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并不妨碍这一景点的受欢迎程度,从桥身上挂满了各种绿绣斑驳的锁头就可以看出来。
去芦园巷,要经过这座情人吊桥,闫行昭车开到此处,在桥头熄了火,严颂没有问为什么,便随着他走上了情人桥。
站在情人桥上,向远处眺望——江面上氤氲着一层白雾,营造出仙境一般的缥缈虚幻之感,但桥底亮着的投射灯,却是那种特别甜腻的芭比粉,情调浪漫。
聊天话题以闫行昭为主导,每次在一个话题行之末尾时他总是会妥当的衔上另一个话题,二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闫行昭是严颂一直都梦想成为的那种人,待人温柔和蔼,话语幽默却不会失掉分寸感,同他相处有种天然的熨帖存在。
她这几天相亲所遇到的对象,有一闷棍下去吐不出来个字的,也有凡事都以“我妈说……”的句式开头的,闫行昭实在是可以称之为一个惊喜。
闫行昭忽地问她,“之前在餐厅的那个男人……是男朋友?”
“如果我说不是,是相亲对象,你会不会觉得太土了,都二十一世纪了,一个女人交不到男朋友结果只能去参加相亲。”严颂自我嘲讽道。
闫行昭微微一笑,“不会,因为我也在参加相亲。”
他看到严颂的眼睛瞪圆了。
“你好像很惊讶。”
严颂尴尬的挠了挠鬓角,“确实,有点儿。”
闫行昭朝她侧了下头,“为什么?”
严颂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吧,你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她指了指停放在不远处的车,“不便宜吧,除此之外,你很有礼貌,也许礼貌是一个该必备的品相但同时也反应出了,你家世教养不会差,最最重要的是,闫行昭你长得蛮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