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魔教是大功一件,事成则扬名立万,所有人都显露真身,他一个后勤官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
路小佳笑道:“孟万诜胆小怕事,起先他害怕举事不成被魔教报复,不敢暴露自己,只敢私底下和马空群共谋,奇就奇在,事成之后,他也没表明身份。”
马芳铃食指在地下轻轻敲了敲:“封口费给的多,什么都好说。”
路小佳道:“哦,你知道了?”
马芳铃道:“除了我爹还能有谁。”
路小佳又道:“马空群为何要封他口?”
“我爹可能还和他秘密做了另外一件大事。”马芳铃思忖片刻。
路小佳道:“你觉得这件秘密的大事会和马空群‘放走’花鸣鹤有关吗?”
马芳铃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反问道:“谋杀他的是何人?下毒的又是何人?动机呢?”
路小佳耸耸肩:“我没继续查。”
马芳铃抬眼,似有不解:“为何?”
“此案本与我要查的事无关紧要,我会发现也是巧合,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兴趣,何况……”路小佳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当时发生了另一件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我就将这件案子暂且搁置了,不是你今天问,我还想不起来。”
“不得不去做的事?”
路小佳但笑不语,并没有回应的意思:“你呢,为何提出要找这么一个人,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
路小佳没有正面回答,面对他的询问,马芳铃也留了余地:“还只是一个猜想,等有了更多的线索才能证实。”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说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信物,是什么?”
路小佳说得随意:“一个木头雕刻的小蝴蝶而已。”
“!”
马芳铃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甚至感觉到了胸腔中一刹那中止的心跳,一息的失态被她不留痕迹地驱逐,但又怎能逃过路小佳的慧眼,可路小佳识趣地选择了无视。
马芳铃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机械般响起:“是什么样的蝴蝶?”
路小佳的声调起伏如同马芳铃的问句:“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那种小玩具,也就稍微精致了点而已。”
“蝴蝶现在何处?”
“丢了”
“……丢了?”马芳铃喃喃重复道。
路小佳轻笑道:“他儿子比他还胆小怕事,老爹死于非命,死状凄惨,他害怕是仇家寻仇,便秘密收殓了尸首,卷了家里的金银财宝就隐姓埋名躲起来,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他怎么可能收在身上。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他嘴里撬出这么点东西,能记得是一只木蝴蝶已经不错了。”
马芳铃紧着追问:“孟万诜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路小佳沉思片刻:“大概是□□年前吧,他儿子说得颠三倒四的,至于怎么死的,见过铁蒺藜吧,就那么刚刚好钉在他的心脏上,不过这些都只是他儿子的说辞,我都还没来得及确认。”
马芳铃逐渐平静了下来,路小佳端详她一阵,玩味道:“对你的猜测可有帮助?”
帮助没有,但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马芳铃长吁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希冀,缓缓说道:“我突然想喝酒。”
如若要问什么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很多人可能都会说是酒。
如若要问什么是世上最坏的东西,很多人也可能会说是酒。
所以酒是什么东西,端看喝它的人是什么心境。
快活的时候,喝的是喜酒。
悲痛的时候,喝的是苦酒。
惊恐的时候,喝的是壮胆酒。
悔恨的时候,喝的是怨酒。
而马芳铃此刻想喝的酒,就是闷酒。诸般纷乱,纷至沓来,唯有酒,最好是用很多冰块冰镇的冰酒,静她的心,凝她的神。
路小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