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奈道：“这身份早被路小佳拆穿了，不用再伪装了。”她对上路小佳莫名其妙的眼神，又添了一句，“哦，他现在好像也忘了。”

“你还记得多少？”

借助药力，马芳铃的内息平稳了许多，她揉着太阳穴，整理纷乱的思绪，缓缓说道：“昨夜——我记忆中的昨夜，有人砍下了万马堂所有种马的脑袋，我在沙漠里巡逻监视的时候，遇见了叶开。”

只字片语，并没有透露很多信息，但她相信秦容马上就会明白。

秦容了然，马芳铃现下受伤不轻，路小佳仍对她们抱有敌意，但她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

她欣赏着两个聪明人难得一见的呆样，心情好多了，连路小佳又想杀她一次的仇恨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了，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两位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她用的是“两位”，但只扬着下巴瞪着路小佳，马芳铃同她的关系不需要她特地对马芳铃如此“客气”。

刚才的反应已经算是路小佳难得的失态了，定力高强的他又怎会被这场变故给吓到，早已变回镇定自若、爱作壁上观的路小佳了。粉衣女子他暂时不认识，而另一位，他从两人的话语中推测出了身份，万马堂的大小姐，马空群的女儿——马芳铃。

在他的计划中，她原本应该只是调查马空群时一个无足轻重的相关人员。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定力，就不该是传言中花瓶大小姐该拥有的，想必这位大小姐背后也有不少故事。

他回望这个现场唯一的知情人，又盘膝坐下来，微笑道：“洗耳恭听。”

秦容托着下巴，故作迟疑：“我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视线的焦点落在了路小佳身上，他仍然微笑着：“这位姑娘想知道我还记得多少是吧。昨天，我接了一笔委托，有人出一万五千两银子，让我去杀一个叫傅红雪的人，唉，听你的意思，我似乎失手了。”

“没有一点职业道德的杀手，失手是迟早的事，再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他。”秦容辛辣地批评路小佳的职业素养，顺便贬低一下他的工作能力，“还有，我叫秦容，以前是马芳铃的哑巴侍女，现在是夏辞的义女，南宫山庄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