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耐心,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而是陪他继续玩下去的耐心。这三天,马芳铃一直在耍着他玩而已。
马芳铃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做出来的假象都是给他看看的。
被人轻视的感觉很不爽,但更让玄危懊恼的是,跟丢了马芳铃,意味着任务失败,惩罚是其次,砸了星门的招牌,才是无法弥补的大错。
他不甘地咬着嘴唇,极速狂奔,月色下,前面右边的树丛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远远地,他就认出来了,那是马芳铃白日在摊子上买的水晶吊坠。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只思考了一瞬,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管那闪光的小玩意,冲向了左边的分岔口。
晨曦渐明。
一座偏僻宁静的山谷,幽雅安宁,沉睡在清爽的晨色之中。只有一条狭长的小路与外界相连,夜里刚下过一场雨,空气还很湿润,小路两旁茂密的树叶上透着一层莹润的光。
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小路深处传来,骑手一袭白衣,延伸到路中间的枝丫受了惊,落下的露水将他的头发、肩膀都打湿了,他毫不在意,向外直奔。
前面的道路是笔直的,一眼就可以看到远远站在路中间的男人,小路很窄,这个男人往路中间一站,就堵死了所有去路。
白马的速度丝毫未减,站着的人也纹丝未动。
就在人和马即将相撞之时,骑手猛一拉缰绳,白马扬起马蹄,堪堪停在了那人身前一拳之处。
路小佳灰色的眼眸睨了那人一眼,开口问道:“有消息了?”
来人掏出一样东西,木头做成的一条长形小牌子,上宽下窄,窄的那端被染黑了一段,似乎是被墨汁侵染过,男人答非所问:“有一笔生意。”
路小佳只看了那牌子一眼,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接。”
通常听到拒绝的话语,刘教就会识趣地离开,这次他没有。
路小佳有点意外。
刘教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路小佳才愿意和他打交道。
比如路小佳不喜人靠近梨花谷,刘教就会像今天这样,静静地在边界处恭候,绝不越界。
又比如路小佳只对杀人感兴趣,刘教介绍给他的,就全都是杀人的生意。
反过来,路小佳委托他的事情,他一向也办得妥妥当当的,让路小佳十分满意。
前几天,路小佳请他帮个忙,照理来说,他应该带来的,是路小佳想要的消息。未曾想刘教一开口,居然还反过来给路小佳介绍起生意了,还是路小佳最不想做的那种。
红色签牌取人性命,黑色的,反之。
刘教没有退缩,手还是举着,路小佳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移回到了签牌上,第一次仔细地看这个他从来不感兴趣的东西。
上面除了黑色的印迹,什么都没有,路小佳大发慈悲,决定给刘教一个机会,语气懒洋洋,随口一问:“什么牌子?”
红色的要人命,黑色的要求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了,悬赏的金额自然也灵活得多。
刘教道:“要一个人的命,暂时要活的。”
换言之,只要不弄死把人带到面前就行。
路小佳被逗笑了:“要人活着可比要人死难多了,这个人准备出多少银子?”
刘教道:“五十万两。”
路小佳道:“真是一个慷慨的数字,要谁的命?”
刘教道:“马芳铃。”
他的话一向言简意赅,挑重点说,挑有用的说。
此时此刻,他坚信,马芳铃的名字就是有用的。
路小佳脑后的长发被晨风轻轻拂过,扫过他的鼻尖,长长的眼睫也跟着眨了一下,路小佳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谁下的牌子?”
“龙七。”
这又是一个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