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当然是在江南长大的丁灵琳了。
丁灵琳点点头:“知道,山下的镇子里就有一家。”
马芳铃抱起沈三娘,说道:“劳烦丁姑娘带路。”
沈三娘的伤口很深,但幸好没有刺入要害,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的。
他要的不是沈三娘的命,而是其他的东西。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刺伤了沈三娘,一切只有等沈三娘醒来之后才能知道。
沈三娘趴在一张简陋的床板上,小镇上的医馆条件不怎么好,只有一个中年大夫,好在经验丰富,这个地方经常有上山打猎的人受伤的人,她麻利地处理完沈三娘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就被一个村人叫走,赶去救治一个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断了腿的村民。
匆忙开出来的药方只得丁灵琳亲自上阵抓药煎药,现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马芳铃、叶开、傅红雪。
从沈三娘背上拔出来的刀还染着血,垫着白布,放在桌子上。
一把三寸七分长的飞刀。
薄而锋利的刀锋,在灯下光闪着骇人的光芒,光芒刺进了傅红雪的眼睛。
马芳铃问道:“叶开,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知故问,但总要说些什么当开场白。
叶开的回答也十分简单:“找人。”
马芳铃道:“我爹?那你们来得太晚了。”
叶开又道:“不止他。”
马芳铃道:“还有谁?”
叶开道:“这把刀的主人。”
这把刀,叶开再熟悉不过,但沈三娘背上的这把,不属于他。
他对傅红雪说道:“你当然见过这把刀。”
傅红雪的脸色更加苍白,半晌,才慢慢地点点头。
在被血洗过的长街上,这把飞刀插在郭威孙子的咽喉上。
在王大洪误杀了翠浓,准备吐露幕后黑手之际,这把刀从窗外飞进来,割断了王大洪的喉咙。
他的手上,还残存着翠浓柔弱的身体渐渐流逝的温度。
叶开凝视着他,说道:“你现在总该明白,这种刀并不是只有我能用的。”
傅红雪不得不承认。
叶开叹道:“其实我若真要暗算别人时,就绝不会使用这种刀,也绝不会让它被别人看到。”
傅红雪忽然道:“因为这是种很特别的刀?”
叶开道:“是的。”
傅红雪道:“别人既然连看都看不见这种刀,又怎么能打造?”
叶开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能打造出这种刀的确不是件容易事。”
他苦笑着,又道:“我只知道无论谁要陷害别人时,都得费些苦心的。”
傅红雪道:“你认为这是别人在故意陷害你?”
叶开苦笑道:“你难道还看不出?”
傅红雪垂下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刀,他若不愿回答一个问题时,就会低头看着自己的刀。
叶开道:“这个人让你认为我是挑起你和‘神刀’郭威那场血战的祸首,又让你认为我是谋害翠浓的主凶,那时丁灵琳恰巧被她二哥带走,连一个能替我证明的人都没有。”
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他这么做,显然只为了要在你我之间造成一段不可化解的仇恨,要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傅红雪握刀的手上,又有青筋凸出,却还沉默着。
叶开道:“看来他的确是费了一番苦心的,因为他这计划实在很周密,令我根本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他这次终于露了马脚,我无论怎么解释,你都绝不会相信的。”
傅红雪也不能不承认,他的确连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过。
叶开道:“这次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没有打得头破血流,居然还在一起。”
他苦笑着又道:“三娘若已死了,你若不是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