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开始颤抖。
袁秋云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即使她不是我的儿媳,我也不能允许你对一个女人如此无礼。”
傅红雪阴沉着脸,声音更加低沉:“你是袁秋云?”
袁秋云说道:“正是。”
傅红雪握紧了手里的刀:“我来这里,有一句话要问你。”
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突然说有句话要问你,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袁秋云也觉得奇怪,但他的涵养和地位不会让他回避:“你可以问。”
傅红雪的目光变了,好像一把刀,可以杀死敌人的眼刀:“十九年前,一个大雪之夜,你是不是也在落霞山下的梅花庵外?”
这么轻的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引得袁秋云脸色大变。
他这样的年纪、地位,他经过的风雨、波折,早就应该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什么话,可以让他感到震惊,但是傅红雪的一句话做到了。
袁秋云的威仪在震惊恐惧的脸色中荡然无存,他失声道:“你是白天羽的儿子?”
白天羽是大侠,他的儿子不应该让人感到害怕,会让人震惊害怕,是因为他知道当年的事,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傅红雪的手停止了颤抖,杀人的手不可以颤抖。
他的颤抖好像转移到了牙齿上,声音也带着嚇人的颤栗:“我是来复仇的!”
被杀的人也不可以颤抖,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
袁秋云没有颤抖,但他的下场没有改变。
因为在他的颤抖发生之前,一把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他已不能再颤抖。
他的脸上是不敢置信和恐惧。
不敢相信傅红雪会杀他?还是傅红雪能杀死他?
他忽然笑了,临死之前他居然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把抓住了傅红雪的刀背,流在刀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再一用力,那把刀从他的身子里面拔了出来。
喷洒出来的鲜血溅满了傅红雪的全身,还有一句话。
“那天我不在梅花庵外!”
傅红雪的眼神本来是凶狠决绝的,这句话之后,却变成了迷茫。
十九年前,袁秋云不在梅花庵外,那么他就不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就不是傅红雪要找的人,更不是傅红雪要杀的人。
他杀错了人,报错了仇。
那谁才是凶手,他应该找谁?
血,同样溅在了袁青枫的身上,和他身上大红的喜服融为一体,似乎隐藏了这场杀戮。
但血的温度是真实的,这场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谋杀,任谁也无法抹去。
仇恨的种子又埋下了一颗。
死寂的大堂内,只剩下了他凄厉的呐喊:
“爹!”
凶手还在呆呆的站着,脸上是空虚和麻木,一个人用比刀还冰冷的声音说道:“你杀错人了!”
这个声音像是劈醒了傅红雪,他猛地转身,看向发声的人。
这个人的年龄看起来和袁秋云差不多,纵然两鬓已经发白,一身锦衣依然很好地体现了他的气质和风度,他的嘴角挂着冷笑,却构成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危险而迷人,这样的人,年轻时,一定是个多情的人。
他的吸引力可能对女人很有效,对傅红雪却没有用。
傅红雪冷冷问道:“你是谁?”
这人说道:“在下柳东来。”
傅红雪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你说我杀错了人?”
柳东来还在笑着,笑容却如同他手中的剑一般,锋芒直逼傅红雪的双眼。
“护花剑客”柳东来,蜚声在外的不是护花的客,而是护花的剑。
他是袁秋云的大舅子,也是袁秋云的结拜兄弟。
柳东来还在笑,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