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还冒烟的死灰一样,几乎又要被点着,夏易紧紧抱住她的肩膀,袁家的椅子很好,但是再结实的椅子都不能让一个南宫如在上面坐稳。
“你以为她二十年前没有报复吗?”她幽幽的说道,配合她柔弱的声音,多了几分哀怨,如泣如诉。
“什么?”
袁青枫和夏易不解,如果毒手观音二十年前已经向南宫家下手,他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在脑海中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夏易震惊的问道:“难道姑母幼子的早夭是关隐心造成的?”
这句话成功让南宫如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秦容,咬牙切齿:“我弟弟是关隐心害死的?”
秦容长叹一口气:“是,也不是!”
“你说清楚,不要在这里打哑谜!到底关隐心是不是杀死我弟弟的凶手?”
秦容摇了摇头:“她确实害过南宫亦,但是没有害过那个男婴。”
这话就有点让人糊涂了,剩下几个人还在琢磨她的前言不搭后语,路小佳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年那个死去的男婴,不是南宫亦?”
有一瞬间的寂静。
马芳铃舔了舔指尖,那一点点酥皮被她卷入口中,她手边的一盘莲花酥已经被她吃完了,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吃喝喝,非常不合时宜,好在她的位置最偏,远离漩涡中心,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容身上,没空分给她一点,她自成一国,突兀但不引人注目。
秦容难过地点了点头,这个点头的威力不亚于一柄大锤狠狠地打中了南宫如的神经,弟弟不是弟弟的冲击占据了她的所有思考,没有余力第一时间向秦容发出愤怒,看她旁边的两位呆滞的表情,估计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刚才说过,那位大侠的妻子已经怀孕了,那有什么报复能比骨肉至亲生离死别更加让人痛不欲生,而他们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我不相信……”南宫如颤抖着跌坐在了椅子上,她因愤怒而涌上脸的血红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煞白,涌上来的伤感让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袁青枫也不能接受,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不管是移情还是日久生情,他都把南宫如当妹妹疼爱,如果有人突然告诉他自己的妹妹是假的,相信他的表情不会比现在的南宫如好多少。
“况且,死别只是痛苦一时,时间迟早会治愈他们丧子的悲痛,只有生离,才能让他们一辈子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到死都无法解脱。”秦容补上这么一句话。
路小佳冷笑说道:“如果让关隐心选择一种报复的手法,那肯定是后者。换句话说,二十年前,她用别人的孩子调换了南宫亦,而这个孩子的死是个意外,那么真正的南宫亦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路小佳这句话,南宫如的脸上血色驱赶了一片苍白,她的眼睛里面迸射出了希望,她忽然一用力,居然挣脱了袁青枫和夏易的桎梏,冲到了秦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身子,秦容不闪也不避,任由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大力到要陷进她的肉里。南宫如激动得语无伦次:“活着,还活着,我弟弟还活着是不是?你说,他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里,他在哪里?”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哀求。
路小佳嗤笑出声,激烈中心的四个人没有注意他的这声嘲讽,马芳铃低叹一口气,放下了她刚拿起来的枣泥茯苓糕。
两锭金子在小偷的面前,没有人只会拿走一块。
秦容于心不忍,但她艰难地说道:
“南宫亦还活着,但是他不是你弟弟,因为你也不是夏夫人的孩子。”真相迟早会被揭露的,伤口如果一直捂着,那只会腐烂生疮,永远不会结痂,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这句话显然比秦容今天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威力,携着雷霆之势,劈中了南宫如,暂停了她的思想和动作,她身体的所有机能好像在这一瞬间完全停止,就连思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