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客人(3 / 7)

何,他现在来总比拖拖拉拉的一直不来好,现在来总比心惶惶的猜他什么时候来的好。”马芳铃挑眉,无所谓的说道。

箭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它射出去的时候,射出去后已经有了轨迹,找到了轨迹就不再可怕。也不是还没射的时候,没有射的箭就是死物,怕它做什么。

箭最可怕的时候,是搭在拉满的弓上面,尖锐锋利的箭头对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从哪发的时候。

马空群比马芳铃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老了,突然害怕这箭发出来的时候,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闪躲。

但是看到马芳铃这个挑眉的动作,仿佛看到了她娘对着他耍脾气的时候,他有一瞬间,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力量好像也随着这份错觉充盈了他年迈的躯体——他是万马堂的主人,边城的主人,他可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击退所有觊觎万马堂的敌人。

马芳铃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大早什么也没吃,总要喝点什么垫垫肚子:“比起来不来的他,女儿我倒是很好奇,您那么相信翠浓?云叔收买了她,三姨也收买了她,云叔认为翠浓是他的人,三姨也认为翠浓是她的人,但是翠浓左右逢源,谁的人也不是,爹你为什么相信翠浓一定是你的人?”

马空群道:“因为我相信她。”

马芳铃不解:“为什么?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从马空群对三娘的态度来看,她不认为马空群会相信他的情人。那为什么马空群会对翠浓给他的情报全盘接收呢?

如果云在天给翠浓的消息是错的,这里面没有他找来的帮手,他们出手对付云在天,就是师出无名,落人口舌,说不定还被云在天反将一军。

如果沈三娘给翠浓的消息是错的,那么这五个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他们等待的那个人,他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所以马芳铃很不解,虽然以前翠浓给的情报从未错过,但是很多次对的,可能就是为了这一次错的,对方已经等待了十九年,很有耐心布这么一场局。

杯子里的热气已经不再冒了,冷掉的茶该倒了,冷掉的话也可以说了。

马空群说道:“翠浓虽然是我身边的女人,但却不是我的女人。”

马芳铃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信任她,就像我信任你一样,因为你们同样是我的女儿,翠浓,她是你的姐姐。”

无边无际的荒原上,马芳铃骑着胭脂奴狂奔,她的马鞭甩出来的声音很大,但是风声更大,她听不到除了风声之外的任何声音。她的眼前只看得到这条没有界限的道路,她忽然不知道这道路通向何方,她只想就这么沿着风沙的痕迹飞下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黑衣服的人在了道路旁慢慢行走,他的身形是瘦削的,随着风在衣服里面晃荡,但是他的手很稳,紧紧的握住一把刀,一把通体漆黑的刀。

现在晨光微熹,阳光照在黑衣身上,仍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温暖的光,但却照不亮他的刀,不管白天黑夜,好像这把刀就应该是这么暗。

马芳铃勒住缰绳,在黑衣人面前停了下来。

黑衣人毫无反应,好像眼前这个骑着骏马穿着红衣的美人不存在。

马芳铃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径自问道:“你就是傅红雪?连云场主都请不到你?”

傅红雪像个木偶,只被设定做了一件事——拖着他的脚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马芳铃的话如同一粒砂,落入这荒漠中,激不起任何响应。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无视她,马芳铃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呵斥:“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账王八蛋,我就杀了你喂马。”她本来想说喂狗的,但是她突然想起万马堂现在没有一只活狗,话到嘴边,改成了马。

她扬起手里的马鞭,马鞭如吐信的毒蛇直冲傅红雪的脸,傅红雪没有反应,就在那信子要咬上他苍白的皮肤的时候,马芳铃手腕一转,毒蛇变回了鞭子,“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