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跟踪你的是肖荣!”淡淡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答案,陈北生见怀里的人惊了一下,以为她冷,他站在风口处,挡住了一阵狂风。
一夜入冬,西北风刺骨的冷,把四周的树吹得几乎要拔根而起。
见她不再伤心,像是转移了注意力,陈北生目光又落在泥水里狼狈不堪的肖荣身上:“没事,我会一直注意他。”
“谢谢……”张钰青缓缓从他怀里出来,没有害羞,也没有不自在,像是面对相处多年的男人一样,紧贴在他身侧。
未来的画面里,似乎是种习惯,遇到事情,未来的自己就找他,给她靠一靠,而情绪稳定的他,温柔体贴,轻声安慰她别怕,她混乱的心,就能暂时处于安定,这样,她就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瞧见陈北生目光担忧地望着自己,张钰青没敢再看他,头一次正视某些问题:“我有很多的秘密,现在不能和你说,如果哪一天,可以告诉你了,你能耐心听我讲吗?”
“可以。”陈北生顺着她森冷视线,又看向已经获得众人同情肖荣身上,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就算以后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会问。”
更不会逼迫,他只想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以及成为她人生漫长岁月里最好的那个亲密伙伴。
这头。
由于肖荣的苦肉计十分了得,一个人唱整场戏,此时所有人都看他趴在山顶,望着崖底,哭得抑扬顿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虎子,你到底做了啥错事……要自杀……我是你大哥,不管你做了啥,都会原谅你,你这样死了,叫我如何面对你爹妈……你快点回来,大哥替你死行不行呜呜呜……”
不管旁边的公安如何劝,肖荣就是要陪葬。
几个跟班感动得痛哭流涕,一起去拉趴在地上挣扎要一起去死的肖荣。
其中一个小弟马上推测出了“原因”,怒其不争的吐槽虎子:“大哥,虎子这是自作自受,北区煤矿的工头,打了他一巴掌,虎子气不过要干回来。他咋这么糊涂,就他那瘦皮猴,能打赢吗,要报复,应该喊我们打回去才是,可虎子偏偏就暗戳戳干出这种大事,大哥,这都是命,你别伤心。”
肖荣心中大喜,这几个跟班里,也就虎子最贴心不会出卖他,所以他和虎子密谋的事,别人不知道。
不过,东区煤矿和北区的煤矿,确实是有些私人恩怨。之前,两个煤矿的小干部,去煤炭管理局递交年检审核表,并且要让领导们盖公章,之后再把表领回来,为了一个领导盖章的先后顺序,虎子就和北区煤矿的小工头吵了一架。
后来,东区的煤矿和北区的煤矿又在市里五一劳动节表彰大会碰面,领导颁发劳动最光荣的奖状,肖荣当时安排的是虎子去领奖,而北区煤矿安排的也是那个小工头,互相排斥的同行再次相见,分外眼红,虎子当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导致他被北区煤矿的工头扇了一巴掌,后来两人又干了一架。
那时,全市很多大人物在场,报社记者拍了照片,市领导看在眼里,严肃批评了他俩,让写了检讨,收回了个人奖状,所以虎子对北区煤矿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完全情有可原,并且合情合理。
现在自己又玩命演戏,肖荣自认为彻底洗清了嫌疑。
听,很多人都在夸他,对一起长大的兄弟范志高重情重义,对跟班爱护如子。
哈哈哈哈,看那群公安能调查出个啥!
……
临走前,张钰青看了眼盖上白布的尸体。
目光沉沉地瞟了一眼还在恸哭的肖荣,无名的怒火,几乎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顾一切说出真相。
可她和他们没有牵扯,甚至都不清楚煤矿里的情况,凭啥她说的,别人就要相信?
追问起来,她为啥断定肖荣就是幕后黑手,难道说预知能力?别人只会认为她应该去本市的第十人民医院好好关个一年半载,别出来发神经。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