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不小,惹得附近的村民都在看,瞧见两个城里娃一直跟着张钰青,他们很不可思议。
“钰青,娃儿的叔叔哩?”
“回城里上班去了!”
袁婶子纳闷:“他上班,那你咋给他带起了娃?”
张钰青拿着小铁铲,在耙沙子,寻找滩涂上的小孔:“我当保姆。”
乡亲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向操作,一个个目瞪口呆。
村里的另一个姑娘,张小余探头说:“我知道保姆,我家的姑姑在城里当保姆,一个月能挣五十块!”
张钰青语气淡然:“我一个月能挣六十。”
“呀呀呀,那不比捕鱼还要好?!”一群婶子羡慕得眼睛通红。
有年轻的小媳妇说酸话:“为啥要你看娃?城里找不到保姆么。”
张钰青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是师范毕业的中专生呢!”
小媳妇哑然,她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众人立刻不再羡慕嫉妒恨,得,她们大字不识几个,这活儿她们干不了,毕竟人家是个文化人。
张钰青淡定地忙碌。
村里的其他小孩子,看到陈小南和陈小起挎着漂亮的小水壶,以前从没见过,比他们家磨破了的军用水壶要好看一万倍,一个个都想摸一摸。
陈小南被古奶奶家的小阿顺带着玩,两孩子只相差一岁,小阿顺五岁,陈小南四岁,大一点的小阿顺很有耐心,一直在回答小话痨陈小南的各种问题。
而小阿德则显然更愿意和陈小起说话。
海上热,张钰青回头叮嘱:“别中暑了,喝口水!”
两个娃在众渔民小孩羡慕的眼神中,抱着可爱精致的小水壶用盖子兼杯子喝水。
也不敢久待,风大,太阳晒,张钰青挖了一个多小时的蛏子,收获不错,提着桶子选择撤!
小阿德指着不远处:“钰青姐,那边有人收蛏子。”
几棵巨大的榕树下,摆着几个小小的摊位,坐着三个中年男人在抽水烟,传来吧嗒吧嗒的响声。
以前都是早上九点之前收摊,只是最近是蛏子最肥美的季节,所以他们会待得久一些。
陈小起眼里都是光彩:“阿姨,可以换钱吗?”
陈小南不懂挣钱的具体含义,但他知道钱钱能让姐姐开心,他也抓着一个蛏子笑:“挣钱钱!”
被气氛所感染,张钰青牵着他们往前走:“你们想挣钱也行,阿姨待会儿去刘木匠爷爷家里,帮你们做两个小木桶,以后你们拿自己的小桶来赶海,挣点小钱,留着当零花好不好?”
“好!”陈小南和陈小起大声回答。
陈小起满脸感激,阿姨真好,为了找到失踪的爸爸,给她机会,让她攒很多的钱钱。
附近的小孩一肚子火,人比人,气死人,他们每天帮家里干活挖蛏子,家里最多给两分,只能去买一支色素冰棒吃。
蛏子降价了,收货的男人吆喝:“一毛一斤,只能给这么多!”
旁边几个婶子不甘心掰扯:“咋少这么多?昨天还三毛!”
“现在市场货多……城里人爱吃肉,不喜欢吃蛏子,一毛一斤我都给高价了,过几天只有几分钱一斤。”
如今的海鲜不值钱。
除了特别稀有的鱼类,其它收购价只有两三分钱一斤,所以现在的渔民生活得很艰难。
几个婶子不甘心,继续掰扯几分钟,一直到价钱提高到一毛二才肯卖,而两个孩子的蛏子才卖了四分钱。
张钰青转身:“我的不卖了,回去!”
“为什么呀?”陈小南抓着一个蛏子研究,小肉手在摸它的壳。
张钰青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汗:“因为我抓的蛏子太少,赚不了几个钱,而且阿姨想炒蛏子给你们吃。”
陈小起点头。
陈小南更是在流口水,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