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他的话。
“那个刺客中了毒。”
“什么?”许京洲一下子未解卢枝沅此言何意。
“或许,他活不过三朝。”
“所以世兄要想审讯,还是快些的好。”
“世妹说这番话,又是为什么呢?”许京洲问。
卢枝沅眼盲,因此她如今并不知道,许京洲此刻便在直接注视着她,没有带丝毫掩视,他就像是一个操控全局的军师,要将全部尽收手心。
“世妹有一个不情之请,但请世兄答应。”
“世妹但说无妨。”
“我还要再见那个刺客一次,我想要问些事。”
“好。”许京洲应下,“届时我会告诉世妹,世妹只需静待。”
“再谢世兄。”卢枝沅这一日已不知谢了许京洲几次,纵然她心底猜测,她无需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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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却重伤回山,许京洲再见到他时,李却的气息几未可闻。
李却手下的副将急得团团转,许京洲出声安抚:“在下在禅州时曾习医术,虽不可医死人肉白骨,但一些皮外伤内腑伤也曾见过许多,李将军的伤。如今普陀山四处皆乱,之前寻的医士如今也不知所踪,李将军的伤,在下或可一试。”
副将听了连声感谢,“多谢许少卿,我家将军的性命,便全都付诸许少卿了。”
许京洲态度温和有礼,顿让副将感到一阵放心。
许京洲解去李却的外衫,露出被箭矢射穿的胸膛。
皮肉挨着箭的地方先流了许多血,后来血止住了,但这些皮肉也已经开始发炎流脓。
许京洲先用湿帕子擦去一些脓水,削断了箭羽,说了一声,“李将军忍着些疼。”
一下子将他体内的断箭给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汩汩冒出,许京洲将洒了止血药的巾帕堵住伤口。
这一下将李却的气息给提高了几分,他疼得闷哼一声,神智也清明了。
许京洲在水盆里洗净手上的血,又拿出一卷绷带给李却缠上,他边缠边说:“方才有人来禀报,李将军白日抓的那个女刺客跑了。”
李却一愣,眼底揉上失望,到底还是说:“都怪李某看护不力,弄砸了陛下的托付,待回京之后,李某便向陛下请罪。”
“李将军为捉刺客,弄得这么重的伤,纵无功高也有劳苦,陛下明智,会理解将军的忠心。”许京洲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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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李梓芙失踪的消息,由荷明跌跌撞撞的跑来哭诉之间被众人知晓。
“少卿大人,公主不见了,公主不见了……奴婢今日晨起时去侍候公主,才发觉公主的卧榻上早已无人。”
“求求少卿大人,快些想法子,救救公主吧!”
许京洲问:“公主的厢房可有拖拽的痕迹?”
荷明摇摇头。
“昨夜公主晚膳进得什么?”
荷明想了想,“……汤。”
“端来。”
“奴婢,奴婢已经将那汤给倒了。”
这下可谓是毫无线索了。
许京洲摇摇头,“在下不才,恐无法寻出公主的下落。此事还需交给中郎尉审查。”
谢远之头疼了一夜,方才从榻上醒来,听见这话,道:“我?我可不及许少卿般断案如神,交给我只怕是枉然。”
许京洲道:“中郎尉莫非是不愿。”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正如昨日中郎尉所言,在下如今等同戴罪之身,待这刺客押解回京之后,在下需得负枷请罪,一个罪人,又怎能再审查公主的案子呢?”
谢远之冷笑一声,“还真是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