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下了车,今日她依旧如男子般束着发,上身着织锦暗红团纹服,腰佩白玉挂坠,下着条暗花细丝褶马面裙。
气势不似擂台上那般凌冽,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洒脱。
刘大壮虽尽力表现的平静,可一入了皇城门,都禁不住赞叹连连。
“这就是皇帝住的地方,老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刘大壮边走边感叹着,他大胡子一抖一抖的,眼睛瞧着四周铺着琉璃瓦的殿宇,挪不开目光。
“陛下每日从南往北轮着睡过去,少说也得睡个一年才睡的过来的啊。”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真是好大的狗胆,敢宫内妄议天家之事,你们这些个宦官都是死的不成!”
水玲珑一挑眉,回身去看,便见一有些眼熟的郎君被人簇拥着,身旁还有位凤目琼鼻的少女。
这不是前些日子,在新桥街上纵马的齐国公陈家的纨绔嘛?
“不懂规矩的东西,得好生教教才是。”
水玲珑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向来人,好似对方骂的不是他们。
刘大壮已当先迈出一步,正正好挡在水玲珑身前。
就他那身形往那里一杵跟座铁塔似的,把水玲珑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哪来的臭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胡咧咧?”水玲珑听得他声音隆隆传来,滚雷一般,对面却半晌没人吭声,她不由从刘大壮身后探出脑袋。
只见对面陈宏逸后退了一步,扯着身旁内侍的衣袖,面上强撑着凶狠,“你个土匪...想做什么,这可是宫道上...”
刘大壮冷哼一声,很是扫兴道,“孬种。”
那陈宏逸指着刘大壮与水玲珑,嘴里骂骂咧咧,却始终不敢上前来。
水玲珑眼神一转,见那名少女正打量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傲慢。
身边的内侍忙笑着上前,拱手打圆场,“三郎君,四娘子安好,咱家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前头宴席怕是要开了,贵人们还是莫耽搁了,贵妃娘娘想必正等着您二位呢,您看?”
陈家这两位祖宗,他们可是一位都得罪不起。
身边杵着得昭南将军听闻也是个凶狠的主,如今又正受陛下重用,更是不敢得罪。
只盼着两边可别闹僵起来,不然还得是他们挨罚。
“这位就是昭南将军吧?”那少女正是陈若芙,她并不理会内侍,盯着水玲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她伸出那双娇嫩的手,轻轻搭着身边的宫女的手腕上,缓步上前。
“阿芙这厢有礼了。”嘴上说着有礼,却是连做样子的礼也未行。
陈宏逸当即跨下脸来,很不乐意两步上前来,“你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这女人凶煞的很,上回就是她把我的马给弄伤了。”
“这回更是了不得,还把大哥给打伤了!”
“三哥哥,你说什么呢。”陈若芙看似嗔怪的瞪了陈弘逸一眼,笑着看向水玲珑,“昭南将军此番为了在军中立住脚,自然想着要扬名,擂台上可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嘛。”
“大哥的早几年前就已拿了魁首,姓名入了碑,说来昭南将军也算是大哥的后辈,大哥又岂会同军中后辈争魁首的位置呢。”
她说着捏着手中锦帕,神情惋惜,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只是没想到,昭南将军出手重了些,大哥现下还在家中养伤。”
水玲珑这边还未说话,陈宏逸又吵嚷起来,“阿芙!你别总把人想的太好,指不定她心里怎么算计我们,你还为她说话!”
水玲珑看着她二人你来我往,击掌笑起来,“刘副将,你看看这戏比起小兰花来,唱的如何?”
刘大壮面无表情,果真认真的想了想才回道,“瞧着...还差点意思。”
眼见陈若芙面上虽还挂着笑容,眼神已经阴沉下来,水玲珑走上前两步,笑着看向她,“妹妹你说的没错,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