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奉养父母亲长,抚育孩儿。
几年下来,陈母与其祖母先后离世,家中全依仗着江淮月操持。
先帝称帝后,定旧都为都城,改国号为夏。
虽天下还未大定,陈家大郎已是备受先皇看重,获封齐国公,世袭罔替。
原道是苦尽甘来,只等陈家大郎回京受封。
回府那日,江淮月迎出门去,却见他身旁有位英姿勃发的将门虎女。
二人站在一处很是登对,两人身后还有名少年,瞧着年纪竟然与江淮月的孩子差不了多少年纪。
“那女子进门后,央着姑爷抬了她做平妻...” 郭莲雨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那女子父亲是军中要员,深受先皇看重,很有几分势力。”
后来,陈家大郎在家没待多久,又再次奔赴前线。
变故就是发生在这时,先是传出江家窝藏逆贼的消息,羽林卫又在江家搜出敌军信函与敌将信物。
当时正是在战事紧要关头,皇帝哪能容得下此等事?
竟是连查问都不曾,不过一日,江家举族亲眷下狱,江淮月投告无门,眼睁睁看着亲族被午门枭首。
百年世家,顷刻颠覆,那日刑场上的血染了满地。
“可怜我家姑娘... 从那日起便卧床不起。” 郭莲雨眼中悲切。
“没几日,跟着小公子在书院求学小厮,惊慌回府....跪在姑娘床前。”
“说,说小公子..旬休归家路上遭了匪徒,落下山崖...尸骨无存!” 她说到此处,竟是涕泪横流,哽咽难言。
“姑娘深受打击,身体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便为奴寻了一门亲事,将身契还了奴。”
莲雨说着抬起头来看着水玲珑,神色悲戚,“我是个不中用的,出了门子几个月后,才从旁人口中听闻,奴出府没几日,就传出齐国公夫人病逝的消息...”
多么巧合....可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多巧合可言,背地里不知有人使了多少手段。
莲雨眼神中含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小娘子...方才听你说,是我家姑娘让你来寻奴的...”
“这是何意?”
难不成,姑娘..竟然还在世吗?
水玲珑深吸口气,平复了一番心绪后,才缓缓开口,“正是,她如今还... 在世。”
郭莲雨听罢,双手颤抖着,将手中的帕子紧紧揪成一团,姑娘竟然,竟然还活着!
屋中一时安静,只余下莲雨压抑的呜咽。
水玲珑眯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果然是好深的计谋,这一番环环相扣的谋算,当真是恶毒!
想来当年那女子,便是如今齐国公府的老太君了,真是一出鸠占鹊巢的好戏。
得了这齐国公夫人的名头不算,还要将江家全族尽毁,又生生吊着她祖母的命,日日夜夜的折磨她,何等恶毒!
她忽起身,“山叔,你好生安顿莲雨婆婆,尽早把她的家人也一并接来。”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风声走漏,若是让陈家知晓当年一事中,江家还留下她这么一条血脉,只怕要赶尽杀绝了。
旁边陈秀山一颗心直往下坠...
当时的陈敬宗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书生,只怕是好不容逃出生天,却又听闻外祖江家遭难,母亲病故的消息。
自己又时时刻刻遭人追杀,不知受了多少罪,才一路逃到千里之外的昭南。
他快走几步,追上水玲珑,声音中带有几分哽意,“玲珑...”
只是才开口他便已然说不下去,水玲珑偏头看他一眼,忽嘴角勾起,眼眸如深潭般令人捉摸不透,面上却格外的平静。
“豺狼就在眼前,必是以牙还牙才好....” 她声音轻缓的说出一句。
陈秀山便将心中酸楚愤恨尽数压下,玲珑说的没错,如今伤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