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着半旧的浅色家常袍子,头发用一只水头极好的翠绿玉簪束着,两鬓染了霜白,面容却是儒雅俊逸。
烛火明明灭灭,落在他眼中,温和的神色之下,映出晦暗不明的阴影。
“你可确定,是那偃月帮将货给劫了”,他手中握着一卷书册,声音低低的说,垂着眉眼目光落在书案那枚令牌之上,令牌暗扣已经被打开,旁边躺着枚模样奇特的钥匙。
书案前跪着的人方脸眉毛稀疏,名为刘贵,他从阴影中直起身来回话道 ,“回主子,正是”
“那帮匪徒很警觉,出事的峡谷里很干净,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陈老二带着人沿路打探,一路摸到云雾山脚下。云雾山一带,也只有偃月帮有胆量,明目张胆抢我们的商队”。
“只是山中防守严密,手底下人摸不进去,属下只能..”
书案之后的男子一把将手中的书册摔在桌面上,虽然只发出轻轻一声响,却令书案前跪着的刘贵觉得格外惊心,额上也不觉冒出冷汗来,再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陈庆” ,儒雅的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开口唤了一声。门外即刻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扉上印出一人的身影,有人在外轻声回道:“主子”。
“进”
门被从外头推开,陈庆垂手躬身进来,站在堂中等着吩咐。
“你即刻去一趟北镇抚司,把这个交给王云鹤。” 儒雅的中年男子将手中一本折子递给陈庆。
“是”,陈庆双手接过,倒退着出了房门,转瞬没入昏暗的夜色之中。
又过片刻,那儒雅男子才站起身来往外走进,经过堂中跪着的刘贵时又停下说道:“银钱尚是小事。这里头的东西,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你且派人把偃月寨的人盯紧了。”
他行走时脚下的衣袍翻飞,从刘贵身边拂过,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雨打下,“若有什么差错,你自提头来见。”
刘贵不自觉声音颤抖的回答:“是”。
待那人走出屋子,他才敢用袖子抹一把额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