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山叔暗中召集寨里暗线,一点点在京中建立关系网,收集陈家的各种罪证。
军中孟先生与陈秀山约束着,还有钱叔在着手生意上的安排。
此时,她这个风口浪尖上人,却不好再出头,就该表现的被京都繁华迷花了眼,最好玩世不恭些才好令陈家更放心。
东角楼街巷临着金水河中段,夜色临近,街道上灯火通明,从南往北尽是瓦舍勾栏,金水河上停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画舫,走近了便听得丝竹声阵阵。
水玲珑在瓦肆大门前下马,小六急不可耐得进了门,里头得热闹霎时就扑了出来,各种挑着担子叫卖的货郎,卖各种玩意吃食的摊铺一家挨着一家。
“跑这么急做什么,仔细走散了。”
水玲珑与阿鹿进了里头,这才知晓桑家瓦子里头大大小小勾栏有几十座。
阿鹿与小六子叹为观止,“难怪都说醉生梦死勾栏去,京城人真会享乐。”
有穿着青色罩衫的伙计上来领路,水玲珑报了小兰花的名号,那伙计面上堆着笑,“兰娘子今日在莲花棚登台,娘子一早吩咐了,您几位随小的来。”
到了莲花棚二楼的包厢,戏已经开场,水玲珑一眼认出唱台上扮演虞姬的,面容艳丽甩着水袖的青衣,就是小兰花。
此时台上演着《楚汉争》,正唱到霸王别姬这一幕。
水玲珑撩袍坐下,手指轻敲椅背打着拍子,看一眼台上,“她今日这身扮相不错。”
那带路的伙计喊了人上茶点,眼睛若有似无的瞄着水玲珑,她眼睛盯着台上只当没有瞧见。
待他们出门出,她才朝小六使个眼色,小六忙咧着嘴笑,脸上怪模怪样,“大当家,我去下头逛逛。”
不多久戏台上锣鼓渐歇,角儿个个退场,她这处的包厢门被人推开。
沈兰词脸上油彩未卸,着一身戏服走进来,她生的一双柔情似水的凤眼,纤指上染着艳红丹蔻,翘起兰花指点向水玲珑,“小冤家,可算来了。”
阿鹿翻个白眼,最是瞧不得她这妖妖娆娆的做派,走上去把门带上,站在门边不动了。
水玲珑倒是眼睛一亮,起身绕着她走一圈,“这身行头是你那师兄给你置办的?”
沈兰词神色流转,勾人的很,“他想捧我,自然得给我最好的行头。”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皮纸张递给水玲珑,“喏,你要的东西,瞧瞧吧。”
水玲珑接过,直接铺开在桌上,正是桑家瓦肆的布防图,里头还夹着封信件,她抬眼看向沈兰词,“哪里找来的,动作这么快。”
沈兰词往桌边坐下,“这图不是要紧的,里头这封信才要紧。”
她看向阿鹿,“我那师兄有个戏迷,正是锦衣卫十二所里头的指挥使,你不是想把这臭丫头弄进锦衣卫嘛。”
她手指点向那封信,“拿着这封信去找他,他自会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进去。”
水玲珑捏着那封信,走到沈兰词近前,“你那师兄本事竟然这般大,那指挥使可不可靠?”
“锦衣卫的人,哪有靠得住的,进去了还得看这丫头自己个的本事。”
她说着起身,含情脉脉地看一眼水玲珑,捏着嗓子道,“后头还有场戏,奴家先去准备,官人一定要看才好。”
阿鹿在门边瞧着她二人依依惜别,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时小六脚步匆匆进来,面上有些气恼,附在水玲珑耳边道,“大当家,我瞧见小宋大人了。”
水玲珑挑眉,宋南风这等自诩君子的雅士,也逛勾栏?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水玲珑从门口侧身看出去。
却见个穿织锦缎鹤袍,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猥琐的男人正拉着沈兰词,嘴里不干不净的囔囔着,“别给脸不要脸,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童家在京都城是什么人家。”
“让你进来陪着喝一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