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斯内普的反咒出了差错呢?万一奇洛的实力强了那么一丢丢呢?万一她臂力不济,手一滑呢?万一……
“啪嚓——”
是罗恩掰开脆饼的声音。
可在洛白听来,这却仿佛是脑壳撞上草坪的碎裂声。
像是一颗圆咕隆咚的西红柿,上一秒还喜气洋洋,下一秒就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红艳艳的汁水溅了一圈。
小姑娘丧丧地回了寝室,软踏踏倒在床上,抱着狗蛋,蔫吧得像棵没水喝的小豆芽。
“去魁地奇球场,带上你的扫帚。”
罗塔跳上洛白肩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干嘛?我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陪你玩。”
“不是玩,是给你增添信心去的。”
******
下午三点整。
洛白站在整个魁地奇场的正中心,头顶是平整的天幕,坚硬的边缘在远方重峦处拐折,素白中和一点冰蓝,仿佛一月的冻湖被提前拎到天上。
风呼啦啦刮在身上,有些暖意,像是有人拿着温水浸过的锋刃,一片一片,刮下最娇嫩的鱼肉。
洛白觉得自己来到了顶顶高级的屠杀场,正享受着一场幸福的凌迟。
“所以,你带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无人应声。
“罗塔?你在哪儿?”
“转头,我在这里。”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初遇的惊艳好比压箱底的宝贝,不会被时时翻阅,但却被永远留存。
许多年后,洛白依旧忘不了这个秋日的下午——
高大男人身着拖地金纹黑袍,银白色长发被一根艳丽的红发带高高绑住,丹凤型眼睛里缀一对流光溢彩的黄金瞳孔。
他就那么远远站着,不发一言,眼睛直直望过来,好像脚底踩得不是绒绒青草,而是成堆的尸骨遗骸,成海的血肉渣滓。
男人碾过尸山人海,朝她走来,屈下身子,他们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顷刻间,头顶云流涌动,风加速了一万倍从耳畔呼啸而过,远处嬉闹的人声如烟般迅速消散,素白的天幕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时间好像被挂在奔跑的孩童身上,远得不见了踪影。
仿佛只有她和男人的对视是永恒的,不移的。(描写借鉴:《龙族》)
“怎么,看傻了?”
“你是……罗塔?”
“嗯哼,收收口水,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显然,强大的气场也抹不去灵魂深处的欠,洛白瞬间回神。
“这是你的真身?”
“当然,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不废话了,上来吧。”男人拍拍手里的扫帚。
扫帚本身是华丽精致的样式,提溜着它的人也是一副开天辟地的威武架势。
然而,当看到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画框中时,洛白总觉得哪哪都很别扭。
就好比在酒池肉林的美男所看见一板正经的赫敏,亦或是,在乡野一处破烂茅坑里遇到金光闪闪的马尔福。
大大的不和谐。
“喂,愣着干嘛?我带你体验一下真正飞翔的快感。”
“你确定不会把我摔得半身不遂?不过……这确实能免了在魁地奇比赛上直接被奇洛搞死的可能。”
“别瞎想,赶紧上来。”
罗塔被小姑娘明晃晃的不信任刺激到,直接一个提溜,把她放在扫帚上,自己随即跨上去,蹭一下蹬了老高。
被龙类改造过的扫帚像开了灵智的小娃娃,无需两人操作,自己便慢悠悠在空中打转。
升至高空,视野里尽是绵软的云雾,仿佛一颗又一颗拉丝的巨大芝士球,似乎张口就能品到浓郁的香甜。
高大男人紧贴自己后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丝毫不避讳地锢在腰间。
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