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古朴的家具,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穿越了。
看这情况,她穿越过来的家境不是特别好,不过秦引章并非不能接受,毕竞在现实世界她已经死了,这是白捡回来的一条命。
她正准备爬起来适应一下新身体,就在这时她的头一阵剧痛,紧接着一段记忆强行融合进来。
在记忆中,她是秦淮有名的歌妓,自小培养,精通各类小调歌曲。因为歌喉优美,她在当地名气很大,往往一曲便能赚得十金。后来她遇到听客魏海霖,二人互生情愫,他与她约定赎身后便嫁入魏府,为了嫁他,她唱坏嗓子,终于得重金为自己赎身,又带着多年攒下来的十箱嫁妆嫁入魏家。
却不想婚后魏海霖本性暴趣,将她嫁妆尽数夺去,不是用作花天酒地,就是用来养外室,赌钱,不消半年,所有嫁妆便被魏海霖花完。
没了嫁妆,魏海霖本性更加恶劣。他将她赶到小院儿,不顾她的死活,每日只给一餐!
甚至在娶新人入门之后,还将这一餐停掉,让她在饥寒交迫中结束这一生。
秦引章汲取原身的记忆之后怒火攻心,往地上淬了一口,道:“呸,什么绝世渣男。真让人恶心。”
她心中暗想,她已经死过一次,自己这具身体也已经死过一次。如果再想重活一世,还要活的好,就绝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争取要斗争。
秦引章撑看身体站起来,将身上穿的好几层的衣服森得更紧了一些,她慢慢走出去,恰好遇到了来卷她的尸体的奴仆。
奴仆见她面容参白地走出來,顿时吓得将草席扔了,大叫一声:“诈尸了!诈尸了!”
秦引章轻笑,对方有此反应实在正常。
这青天白日的,死人复活,能不慌吗?
不一会儿,魏海霖便来了,看到她没死,神色有些失望。
“看见我没死?你很失望?没想到我不过昏厥,你便叫人埋我。我究竞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引章先发制人。
魏海霖穿着一袭紫灰色云锦锻袍,外面披着一件孔雀毛的厚感,脚下是一双厚底的棉缎靴子,一身行头既暖和又气派,与穿了好几层仍冻得瑟瑟发抖的秦引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神色冷漠地看看秦引章,他本就看不上她的出身,只是为了嫁妆才勉强娶她,对他来说秦引章的确没有过错,但因为不爱,所以他也绝不会给她半分怜悯:“既然你没死,那就在这里好好呆看吧。
说罢,魏海霖就想离开这个污秽之地,在他的房中有暖和的炭火还有美人在塌,他才不想跟秦引章纠缠。她迟早熬不下去,死了就再裘看出去航行。
秦引章见状忙叫住魏海霖,她如今一个弱女子、实在没必要跟他硬碰硬,也不必纠缠质问,她只能从这里脱身,再找办法活下去。所以她冷静地对魏海霖说:“魏海霖,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与我和离吧。”
魏海霖的脚步顿了顿,眉头不自觉蹙紧。
这可不像秦引章说出来的话。
“我没对不起你,还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对我赶尽杀绝。”秦引章继续说,“嫁妆我也不要了,只要你分给我一间小屋子还有一块地让我活命就行。我是你明媒正娶过来的,你没有休我,也没有与我和离,就停要再娶,说出去也不好看。”
“如果我再被一袭草席卷看抬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倒不如你我签了和离书一了百了。你出点小钱,我也不再纠缠。”
秦引章给魏海霖条理清晰地分析利弊,希望他能同意和离,她知道她现在斗不过魏海霖,闹下去反而容易丢了性命。这一世她要极其谨慎,不能争一时口舌之快。
魏海霖叫奴仆们下去,在房中踱步许久。认认真真考虑了秦引章的建议。按秦引章所说,和离的确要比把她抬出去实惠多了,可是他不明白秦引章怎么突然为他着想。
按秦引章的性子,应该会闹的天翻地覆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