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了。”他确认道。
“你喜欢花吗。”
他打转向灯,“想起谁了。”
无处栖身。
立春。
惊蛰。
很多人都是这么下落不明的,或就此遗忘。他约莫也忙碌,只见过那么一回,尽管她未曾刻意回避,路过五月花店。
去观影的时候,乘车经过的时候,她稍作停留,看那些葱郁的、排比句一样的明媚花朵,宛如生活的赞美诗,宽宥冬天、不如意,和争吵遗憾。
“南钟瑞。”
然后进入雨水漶漫的春天。
男人一件深色外套,踩着短靴,在亮晶晶的水花中,冲徘徊的她示意。
还是知道了她的名字。
携一身水汽,男人走近,她侧移了步,寒暄说“你好”。
他折拢伞,“怎么不进去。”见她神色,顿了顿,“还记得我吗?”
“记得,我正好路过。”她礼尚往来替他拉开门,“你进去吧。”
“这门挺沉……我来。”掌心抵住门,温成回头嘱她,“那你稍等下,我很快的。”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他进去后,她就无法再观赏花了。
闻玫瑰的男人性感极了。
玻璃上雨点斑斓,行人匆匆经过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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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接过花,独自驱车离开。他不忘履行承诺,请她去看电影。
五颜六色的伞,在他们身边萍聚。她闻到柏木的香气,令人遥远。
怕添麻烦似的,她说:“你忙的话,就改天。”
气息好闻的男人回:“看电影的时间还是有的。”继而瞧着她笑。
“怎么了?”
“你不擅长接受他人的善意吗。”
“你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
“Stalker,被人缠上什么的。”她杞人忧天。
“可是,”他不以为意,“你看起来如此疲惫,又能对我做什么呢。”
“也未必。”她礼貌性恭维,“看,回头率你最高。”
“那,你来。”他说。
来什么,纠缠他吗。
高跟鞋停住。
衣袂翻飞。温成低头,与她相望。
公交车启动的声音像拧开了汽水瓶盖。风推涌雨潮,体温高于气温。
穿黑裙和风衣外套的女人,脸上是被生活摧毁过后幸存下来的平静。
幸存的人总有暗礁,总是危险。
适合送给她花,或者奉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