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靠了靠。
被吻的女生抻着脖子,迎上他们的目光,挑逗般冲她舔了舔唇角,抛他一个媚眼。
在愈发热辣的动静中,她垂眼说:“回去了。”
“稍等下。”男人解锁手机,边按着,“他们马上走。”
一分钟后,穿制服的保安上来,彬彬有礼地送上一张房卡,将年轻的情侣请下楼。
他望着她快见底的大号瓷杯,“要续杯吗?”
“可以了,谢谢。”周围又清静下来。
风趁机偷吸两人的烟。
“花……”
“嗯?”
“我想问花的名字。”
“伊芙。”
“可以送女朋友?”
单手打开便携烟灰缸,他答:“送小朋友的,刚六周岁。”
一截骨感修长的手腕,质地优良的西装和衬衣,极致的黑与白,站在社交距离以外,男性挺拔的身形亦有强烈的存在感。
她些许局促,“我不了解花,想知道送异性会不会引起误会。”
“我也不了解,觉得好看就买了。你六岁时喜欢花吗?”
她微笑,“更喜欢和男孩子打架。”
衔烟的男人也眯着眼睛笑起来,随后说了花店的地址。
她记住了。眼前星空无尽闪耀。
“前面亮着灯的是哪里?”
“悬崖,西岩寺。”
“造在悬崖上的修道院?”
“对。”
“像黑店。”
他呛了声。
“漆黑的平原,幽冥般的悬崖和灯火,远道而来的神秘客人……像恐怖片的开头。”
他因为笑,不小心将烟灰掉到了地上,“悬疑爱好者?”
“还行,比爱情片有意思。”女人神色像脱水的花,柔软而疲惫。
“接待游客?”
“外院能进。”
咖啡店的窗格,将美人框入画。“把笙歌曼舞的酒店建在修道院对面,老板也是妙人。”
话语零落。
风还凛冽,如未尽之雪。
依稀送来她的气息,冷感的水生调。万花丛中过的友人曾戏谑,用这种香的女人往往难以被取悦。
他温文,“谢谢。有机会请你看悬疑片,介意我问你的名字?”
名字而已,只是礼仪,但她迟疑。
沉默可以解释为心怀鬼胎、神游,又或者不感兴趣的无声拒绝。
分享咖啡和打火机的男性,从容等着,听她宛转叹息,往后想起春夜。
有点累。
她双手一撑,踮脚尖身体前倾,惊得他,下意识托起双臂。
裙摆逶迤,回头,见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坐上铁栏的人皓齿微露抱歉,“久未穿高跟鞋了。”
持烟的男人亦移位,贴心挡风。
“一向对陌生人这么友善?”
“分场合。譬如此刻,人之常情,我担忧你失足被吹落。”
望向猎猎夜风中,没心没肺的人,他仰头扶着后颈,“而我作为在场嫌疑人,监控显示我们交谈良久,却是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可疑男性。”
她莞尔展眉,“南……”
“小南。”
来人挽着外套快速逼近,姿态亲密地将西装披到穿霜色长裙的女人肩上,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小南的先生,您是?”
“温成。”
“温总。”那人颔首,圈臂抱她下来。
温成视线越过,“小南”捏着烟,平静地抬眼,对上他,随即被丈夫伸出的臂膀阻隔。
男人们短暂地握了下手。
……
之后未有喜事,没有光顾那家酒店,再没有遇到。
三月她去了趟西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