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备过聘礼吗?”
裴雁晚瞳孔一凛,手掌重重拍在琴身上,发出“轰”的声响,咬牙切齿道:“他有脑疾吗?那是何时的事?”
江允不慌不忙地解释,宣平侯庄霆准备的聘礼,其实原是备给宋骄的,只不过候府与将军府婚事作废,候府的聘礼便搁置了。庄霆那时被裴雁晚气得牙痒,非凡不长教训,反倒脑子抽筋对,这个女人起了兴趣。
结果摆满候府大门的十几箱聘礼被江允看见,此事不了了之。
不久之后,宣平侯便因谋逆一事上了刑场。行刑之日他狼狈异常,右手手掌断了一半——这是他撕破裴雁晚衣裳后得到的报复,竟连左手手腕也光秃秃的——这是江允命人砍的。
江允下旨时,不怕庄霆两手皆断的骇人时随着信鸽传到裴雁晚耳中,庄霆欺负他的心上人,必须付出代价。
“就是这样。”江允眨眨眼睛,“若非我撞见,恐怕你早就收到了宣平侯府价值连城的聘礼。”
裴雁晚她望着深蓝的天幕,怒骂道:“死了还要来恶心我,真是晦气!”
“不气不气,怪我不该给你讲。”江允轻柔地捏捏她脸颊,眼神渐渐晦暗下去。他搂着裴雁晚的腰,低声倾诉着:“其实你如此有本事,有男人倾慕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他们的嫌恶,爱上你之后我才发觉,我非常善妒……姐姐,我想永远陪着你,再过二十年、五十年,我也要与你一同赏月饮酒。”
这样缠绵真心的情话,从前的江允决计说不出口。
裴雁晚还记得,她初见江允的那一日,江允连她的手都不敢碰,啊……怎会变成这样呢?说情话时,居然不知道羞。她往后仰了仰,脊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她感受到江允的心脏在肋骨里起伏跳动,啊,还是知道羞的。
再怎么变,江允骨子里是变不了的。
她把桂花佳酿倾进白瓷酒盏中,琼浆玉液晶莹剔透,饮来唇齿留香。
“还喝?喝多了明早头疼,到时候可别在我面前吵吵。”江允见状,虚虚地伸手相拦。
“当然要喝,今天可是中秋节,意义非凡,不仅是……”裴雁晚本想说“阖家团圆日”,她转念一想,这个词于她于江允,都不太适用,于是她转口道,“不仅是月圆之夜,更是你赠我庚帖的纪念日,我今生都记得此日。”
江允的心扑通直跳,他接过细润的酒盏,刚要轻抿一口,裴雁晚却握住他白皙的手腕。
裴雁晚笑意浅浅,嗓音如今夜的月,叫人迷醉:“既然如此,不如与你喝盏合卺酒。”
合卺酒……
她把酒盏递进江允手中,自己饮下半杯,又看江允木愣愣地饮完一口。手臂穿过江允臂弯,再饮下情郎手中余下的半杯。
江允脑海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他的舌根稀里糊涂地尝到了桂花酿的味道,酒劲儿不大,甚是甘甜美味。再定神时,裴雁晚已经吻上来,他听见她说:“我万花丛中过,只沾你这一片叶。”
她的心不受人拘束,但至少在此刻,她想许下一句诺。
江允阖眸,任她亲吻,待这个吻结束,他倏然抱起裴雁晚,阔步往屋中走。
裴雁晚一惊,本能地紧环住他脖颈:“怎么了?这就去睡?”
“嗯,”江允吻吻他额头,脸颊发热,心底沉默地叫嚣着,“有庚帖,有合卺酒,那当然该有洞房花烛夜。”
洞、洞房花烛夜?!
这下子轮到裴雁晚无措地凝视远方,她被江允咬了咬耳垂,酥麻的触感流淌过浑身每一寸角落。她又羞又恼,扬手钳制住江允的指尖,愤愤道:“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别逼我动手!”
“人家不管嘛,姐姐,”江允变了脸,阴沉晦暗从他脸上统统消失,他亲昵地蹭着裴雁晚脖颈,一声声撒娇,“姐姐最好了。”
“滚!”
“怎么还骂起你相公来了!”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