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事(三):亭亭(4 / 7)

剑客与狗勾 七句流言 4291 字 2023-06-05

马,情谊真挚又赤诚,一点儿杂质也无——你可不一样。”

江允险些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的指尖嵌入掌心,沉声道:“我有底线,分得清是非。”

两波人很快各行其路,裴雁晚又回到江允身边。她回头,征求大哥哥的意见:“我们去城里吃,行不行?”

“城里没有陈婆婆卖的烤包子。”

“你骗人,我昨天才吃过!”

江允不知道如何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解释,毕竟他自己也未弄清楚六岁的裴雁晚为何会突然来到这个时空。他心想,小孩子总是三分钟热度,便用别的东西引诱道:“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裴雁晚立刻上当:“什么呀?”

“去了便知。”

一小一大两个人前后坐在黑马上,马蹄朝前奔去时,裴雁晚突然道:“我长大了不要嫁给你,我不要你做我的童养夫。”

她虽尚在童言无忌的年岁,江允却认真对待她的每一句话。

男人略略收紧手臂,以防裴雁晚跌下马:“为什么这样笃定?你还未到及笈的年岁,怎会想得那么远?”

“师母说凡事要提前做打算,”裴雁晚挠挠下巴,神情庄重,“我不要嫁给年纪大的!”

她六岁时已经想通了父母的问题,她以为父母是人人都有的,故而她不稀罕,可她还没能把这样的思维迁移到婚嫁上。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江允轻声问。

裴雁晚掰着十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数着:“要会做烤包子,会做烤地瓜……希望他不会武功,等我成了盖世豪侠,我来保护他……嗯,不管他是否擅长武功,我都会保护他。”

“你对于‘保护’别人,似乎很执着。”

“那当然啦,我跟着师母学剑,既然把剑握在手里,当然要保护重要的人!”

江允睫羽轻颤,又道:“可是,有时候要保护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我不怕,”裴雁晚不假思索地答,“有句话叫士为知、知什么来着?”

“士为知己者死。”江允把答案告诉她,而后他沉默了许久,用心聆听裴雁晚叽叽喳喳的话。

一二十年的光阴,足够让云州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裴雁晚跨坐在马背上,望着琳琅满目的商铺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嘴里只剩下一个字:“哇,哇!哇——!”

江允带她进了酒楼,楼中跑堂的伙计见这小女孩容貌与澄意山庄裴庄主颇像,惊得下巴险些落地,他没敢多问,殷勤热切地带着两位客人进了二楼包间。

“我想吃、我想吃……吃什么好呢?”裴雁晚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地思索着。

江允微笑着望她,不急于让她给出答案。

“想吃小笼包!”

“两份小笼包,多谢。”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端上桌,裴雁晚迫不及待地吃掉一个,露出了满意的笑。她的话滔滔不绝,总是问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江允便耐心作答,偶尔遇到几个太过奇怪的,他也不胡乱搪塞,而是认认真真编个答案。

譬如,裴雁晚现在问道:“童养夫,为什么云州城一夜之间,全变了样?”

江允听见“童养夫”三个字,顿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待二十多岁的裴雁晚回来,他必得使劲吹吹枕边风,乔岱那人好的不教,尽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没有一种可能,亭亭正在一场梦里?”他笑着答。

裴雁晚吃得脸颊鼓囊囊,活像一只仓鼠:“可是,刚刚我被大坏蛋师兄掐脸的时候,有一点点痛耶。”

一点点痛?

江允问:“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竟只有‘一点点’痛?”

“我装哭的呀。”裴雁晚洋洋得意,竟用筷子敲起碗壁,“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银筷与瓷碗相撞,叮当作响,江允皱皱眉,温言制止:“不可以这样,不大礼